那些道童阴沉沉地盯着凌尘,盯了许久。
就在沈映宵以为他们会出手攻击的时候,道童们却忽然退了一步,让出位置。然后示意两人和其他通过测试的人一起,往另一边去。
——方才的袭击,竟然就这么揭了过去。
等道童去了前方引路,凌尘收起手中长剑。他看向沈映宵,冷冽的声音略微放缓:“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沈映宵刚测完灵力,一群道童就齐刷刷看了过去,热切的神情倒是同那些发现了仙灵之体的小宗有些相似。
沈映宵仿佛也很茫然:“……捏软柿子?”
凌尘:“……”
他摇了摇头,拉过沈映宵跟上,两人重新缀在队尾。只是这一次,凌尘身上剑意始终未散,比先前更加戒备。
剑灵还在想刚才的事:“刚才是你体内的魔种,被秘境里的东西察觉了吧——你同你师尊体内都有魔种,用的也都是一样的封印方式。怎么你师尊测试时就全无反应?”
“或许是师尊修为高,封印也下得厚重,那东西没能察觉出来。”
沈映宵想起了边陲小镇发生的事:“另外傲天宗后山的巨手,曾经试图和小镇中的魔种融合。或许我体内这颗被宗主种下的魔种,对应的也正是这一方秘境,所以吸引力格外强些。”
剑灵无言片刻,叹气:“你近来怎么总这么倒霉。”
沈映宵:“……”这就得问问那个两次把我藏进敌方老巢的天才师弟了。
哦,上一世他还把师尊也藏了进去。
……什么霉神师弟,扔了算了。
“不过若这宗门里的东西真是在针对我,我反倒能放心了。”沈映宵,“本命洞府是跟着本体走的。除去这处安全岛,我身边也有自己的分身,再不济还有师弟的那个火灵分身。”
因此沈映宵从来不怕有人针对本体,只担心凌尘出事。
如今这样倒是正好。论当鱼饵,本体才是专业的。
……
沈映宵和凌尘一路跟着人群前进,而那些道童也始终目不斜视地引路,居然没再往沈映宵这边看过。
若非他们心口还残留着凌尘留下的剑痕,沈映宵简直要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做梦。
不过很快,这处上古宗门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道童引着人群,停在了一处庙堂门口。
“庙里供着神兽宗的开山祖师,拜过他,入我宗门,才有资格参与大比。”
沈映宵:“若不拜呢?”
道童直视前方:“自然算是考核失败。”
“……”
有入宗时签下的生死契在,若是失败,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拜也危险,不拜也危险,那还是拜吧。
眼见着前面的人一个个进去又出来。等他们拜完,沈映宵和凌尘打算往里走。
道童却忽然拦住:“需要
独自一人祭拜。”
沈映宵:“独自一人?”
……你干脆把“有阴谋”三个字写出来贴脸上算了。
凌尘扫了小道童一眼:“若真有此等规矩,为何现在才说。”
道童不答,只重复道:“需要独自一人祭拜。”
他答非所问,凌尘便也不再多听。
他在沈映宵背上轻轻一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前方那只山鸡妖兽扑腾着要拦,凌尘抬指打出两道剑意,一片羽毛哗啦落地——山鸡的翅膀瞬间变得光秃,再无一片柔羽。
它呆住的空隙,两人已经越过它走到屋前,推开了门。
……
供着“祖师爷”的庙堂,看上去普普通通。
其他地方都很空荡,只有最里面摆着一座高大石像,石像前放着个香炉,旁边有一把线香。
凌尘扫过一眼,发现地上虽有阵法的痕迹,但阵纹断裂斑驳,显然早已废弃。
他这才带着沈映宵走到石像旁边,拈起一支线香,抬手一晃轻轻点燃,然后将它随手插入香炉。
火焰瞬间剧烈,整支香眨眼燃成灰烬。一枚玉牌从中掉出,被凌尘随手接住。
这枚玉牌封存了他的一缕气息,材质普通,但上面绘刻的阵纹却十分复杂。玉牌背面雕着兽头,隐约和山峰的形象相似——这应该就是象征着弟子身份的凭证。
整个过程没有异常,玉牌也无异样。凌尘这才让开位置,对沈映宵道:“你来。”
沈映宵就也学着他的样子上了香。同样,一块玉牌在香火燃尽时突兀出现,短暂被灵力托着悬浮。
他认真看了看,发现这牌子和凌尘刚才拿到手的一样,这才接住。
这一次,这家宗门似乎没搞什么幺蛾子。
沈映宵拿到玉牌,转身去找凌尘,刚回过头,却听到一阵剑鸣——凌尘面色冷沉,忽然拔剑出鞘,一剑朝他刺来。
沈映宵怔住,僵着不动。
凌尘的剑擦过他颊侧,削断几l缕发丝,正正对上了他身后的一样东西。叮一声尖锐的嗡鸣,碰撞声近在咫尺,离沈映宵后脑不过两掌之距。
沈映宵背后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几l乎同时,凌尘拉住他往远处一带,将他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