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体不久,并未与元婴和经脉纠缠,很顺利就引过来了。
然后他内视着这东西,试探着吸收。
片刻后,沈映宵:“……”
剑灵见他一脸菜色,顿时了然:“不好吃?”
沈映宵:“……”像在啃一团钢丝球。
还是那种沾满鱼腥气的腐臭钢丝。
这么硬的能量,一时半会儿L也啃不动它。
沈映宵想了想,小声道:“也不知这东西具体是何用处,不如先留下它观察一二——就像先前极乐城里的蚀心印一样,万一派的上用场呢?”
剑灵:“……”说这么多,其实你就是不想吃吧。
它正
要开口,却忽然觉出什么:“有人来了!”
沈映宵:“!”
他顾不上多说,立刻把分身藏到了本命洞府。
片刻后,意识回到本体当中。沈映宵躺在床上睁开眼,发现总管不知为何又来了。
此时这人站在床边,周身气势竟比刚才还要可怕,见沈映宵醒来,他问道:“刚才有谁来过?”
沈映宵知道是自己走的太匆忙,没清理干净分身的气息。不过这事当然不能承认。
他揉了揉眼睛,一副刚刚睡醒体力不支的模样:“什么?”
总管:“……”
他转身就走:“初试结束,你得去见一见那些通过的人。”
沈映宵还没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有两只傀儡推门而入,不容拒绝地将他扶起,帮他整理好外袍,一路带出了宫。
殿外停着那台熟悉的步撵,口衔面具也挂在旁边,看样子他这个名义上的“少城主”只是一只用来对外展示的花瓶,完全没有发言的余地。
总管拿起那只面具,低头打量了一下。
沈映宵总感觉这人有些不对,也趁机探询地看着他。
不过没等看出什么,总管抬起头,按规矩把面具扣到了他脸上。沈映宵借着阻拦的架势,趁机抓住他手腕。
总管看了他一眼。没等说什么,面具里的藤蔓汁液已然生效,沈映宵攥着他的手迅速失了力度,滑落下去,也有些站不稳。总管扶住他,半拖半拽地把人放上了步撵。
几个宫人抬起轿子,带他一起去了前面。
剑灵飘过来问:“看出什么了?他身上可有那种巨腿的气息?”
沈映宵:“……”什么都没看出来。
探查这种事,是修为越高越方便。而本体的修为在天行宗还很够看,出来了却好像谁都能按着他打。
他叹了一口气,只能耐下心来,心想该出现的总会出现。
……
一路晃晃悠悠去了大殿,就见下面站着十几个修士,修为最低的也是元婴期打底。
……天骄齐聚,还真凑出了一种选妃的氛围。
进了大殿,这步撵居然也没被放下,而是顺势抬到前面,垂下一顶珠帘——这么一改,顿时变成了龙椅一样的东西,不用再把他这个站不稳的“少城主”重新挪一个位置,不得不说考虑还挺周到。
凌尘也在人群当中。沈映宵发现他像是想过来,但目光在步撵周围的阵法上转了一圈,又忍耐着停住了脚步。
沈映宵想看他又觉得心虚,目光便落在了别处。
对上大殿中那些热切的视线,沈映宵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吊在毛驴前面的那根胡萝卜,得不时拿出来晃一晃,才能把人稳住。
果然下一刻面具里的药汁又变了,苦药入口,浑身灵力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激荡。清冽灵力拂过大殿,让众人浑身一清,眼看着斗志都比先前更胜了。
离得最近的那个魔修喉咙滚动,忍不住双眼赤红地上前。但才刚走一步,铮的一声,一柄利剑插进他脚面。
血花飞溅,殿里猛地响起一声痛嚎。
总管看也不看他,低头擦了擦手:“对少城主不敬,拖下去。”
那魔修不知吸食过多少炉鼎,身上的灵力虽斑驳杂乱,修为却足有分神中期。
他惊怒之余便要反抗,可几个宫人上前,竟不知为何轻易制住了他,真的将人一路拖了下去。
沈映宵心想恐怕与他们文试时喝掉的酒有关。
这里依照远古的秘境改建而成,虽然有人想立刻就把进来的全员一网打尽,却也不得不顺着蜃景的规矩办事。
只是有心算无心,也不知后续的选拔,还要像这样顺理成章地处理掉多少人。
沈映宵越想便越庆幸自己刚才截了凌尘的酒。
回忆着刚才那一幕,他大义凛然地暗自道:就算再来上一百遍,他也一定要做同样的事,以示孝顺。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