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响,很像幻影移形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乔治和弗雷德一起抱着一个巨大的坩埚试图站稳。
我长舒了一口气,噗嗤笑了出来——乔治刚好往我这儿瞟了一眼,然后傻乎乎地摔倒了,弄出了不小的响动:“摸着黑总是不太容易。”
弗雷德赶紧拽着乔治躲到了我的小行李箱后面,但老实说,那可挡不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斯内普给这儿施咒来着,楼下听不见的。”我看了一会儿他俩推来搡去的样子,还是决定告诉他们。
弗雷德将信将疑地使劲儿锤了一下地板,然后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半分钟过去,整栋房子依然一片寂静。
“你们——”
“好!段里小姐,我们决定征用这块风水宝地继续我们伟大的事业。”弗雷德宣布道。
“让我们把坩埚藏这儿吧,妈妈总是站在房间门口偷听。”乔治说。
我看看踌躇满志的弗雷德,又看看可怜巴巴的乔治,突然想欺负他们两个一下:“不行,拿回去。”
“拿回去?”乔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小蛇,这可关乎到速效逃课糖的生死存亡!”弗雷德义正言辞的说。
“那是什么破东西?”我满不在乎地问。
“破东西?”乔治似乎打定主意要重复我的每一句话。
“我们的震撼人心的发明,”弗雷德白了我一眼,让我看他手里橘色的一个小糖果,“吃了这个就会发烧,然后你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合理的理由离开不想上的那节课。”
“没有解药吗?”我凑过去看了看他手里小糖果,弗雷德干脆把它塞给了我。
“那就要看我们善解人意的好朋友肯不肯给予一点儿小小小小——的支持了。”弗雷德咧嘴一笑,我注意到乔治的目光正停在我和弗雷德之间的距离上。
“我开玩笑的,你们愿意在哪都行,”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只要莫莉阿姨没意见。”
“她不会有意见的,因为不会知道。”弗雷德说罢美滋滋地去摆放他的坩埚了。
“嘿,”乔治坐到了我的旁边,床垫发出了一声□□,“别把那个小精灵的话放在心上,他觉得全世界都在玷污他的女主人,但是你也看见了,就帷幔里那个老妖婆——”
我贴了贴乔治,他等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还有庭审,就算你帮不上忙,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他们本来就不应该……”
“放心吧,我可有分寸了。”
“我也是。”乔治马上说。
……总感觉他在嘲笑我。
等我翻到第三个文件夹的时候,还没搞清楚执行司和威森加摩到底哪个负责审判几率更大一点。
乔治和弗雷德还坐在地板上看着他们坩埚里的魔药,时不时小声交换意见,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斯内普说的:“如果你魔药考试还是只能得A,我会……很生气。”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下次应该试试少放一点儿狐媚子的卵。”弗雷德对上我的视线后说。
“你们累了吗?”我问。
“只是觉得你该睡觉了。”乔治看了看弗雷德。
“那就别走,我喜欢你们在这儿。”我去坐到了乔治边上,弗雷德响亮地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没事,没什么!别搭理他,”乔治揉了揉鼻子,“困了的话可以枕着我……”于是我自然地躺到了乔治的腿上,他愣了一下,把刚刚拿到手里的外套扔得远远的。
“会妨碍你吗?”
“不会!”他完全不必要地大声说。
一开始我还翻了几页纸看,后面就觉得乔治和弗雷德的对话声越来越远……
“把你手边的袋子递给我——乔治!递给我!”
“她睡着了。”
“谢谢。别看她了,等颜色一起变化就把坩埚移下来——我说能不能别看她了!”
“你看,睫毛像小扇子一样。”
“啧……还真是。”
我好像很久没睡得这么好过,连做了什么梦都不记得,魔药的香气氤氲在四周,还有低低的流水声划过,我能听到乔治的声音,也能闻到他衬衫上干燥温暖的气息。
“小南瓜——小南瓜——”
“嗯?”
“腿麻了,换一边躺。”
“嗯……那我回床上去睡了。”
“不要,换一边躺。”
我打了个哈欠,坐到了乔治的另一边:“我睡了多久?”
“差十分钟三小时。”他伸了个懒腰。
“你们俩盯了这玩意儿三个小时?”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大锅魔药,如果我有这种耐心,斯内普大概会欣慰得掉眼泪吧。
“发明是要付出的,小蛇。”弗雷德笑了笑,也打了个哈欠。
我干脆也重新把文件夹捡起来看,他们俩为月长石的功效吵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韦斯莱夫人把我叫醒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早就不见踪影了,连带那口坩埚。我差点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
不过吃早饭时,他俩的黑眼圈儿证实了我不是在做梦。
吃过早饭,韦斯莱夫人给我们每人塞了一瓶狐媚子灭剂:“用布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