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搞明白,为什么我刚才会有一种强烈地想要答应扎比尼夫人的冲动,即使根本不知道她的话里几句真几句假,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讲演具有某种美妙的煽动性,如果被这样的人利用,不回味几个礼拜绝对反应不过来。
其实仔细想想,无论做什么,本质不都是互相利用吗?
我昏昏沉沉地走过窗口,一阵微风划过,头脑瞬间清明起来——该死!扎比尼夫人身上的香水也有问题!
不能这么轻易地答应她,她能给的,我要付出的,斯内普的态度,凤凰社和食死徒两边的反应,这些全都要权衡清楚。还有,如果真的成为扎比尼夫人的棋子,乔治又会怎么想呢……
或许扎比尼夫人还有什么让我根本无法拒绝的手段,或许她来问我的意见只是出于对文明社会的尊重……我不是没吃过先礼后兵的亏。
想想,好好想想……我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吗?还是她打算自己创造一个?
“小蛇!”有人隔着老远喊了我一声,我打了个激灵,呆呆地看着弗雷德走过来,“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溜号,谁出了老蝙蝠的教室还再回去简直就是白痴。”
“乔治呢?”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这么问了,弗雷德似乎被噎了一下。
“他回教室拿你的书包了,喂,你就不能跟弗雷德说几句话吗?”他把自己的脸凑了过来。
“已经下课了?”我怔怔地盯着他。
“你是傻——”弗雷德撇了撇嘴,揶揄的话才说一半表情就沉了下去,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径直用双手把我的脸扳起来,强迫我和他保持目光接触,“你刚才去见谁了?”
“嗯,一个长辈。”我含糊地说。
“喝了什么东西?”弗雷德欠身在我身上嗅了嗅,他还没得出结论,一股力气蛮横地把我往后拉了过去,接着我的书包也被塞进了自己怀里——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我能从眼前弗雷德的笑容上猜到乔治此刻的表情,一种微妙的僵持。
“别看我,看她。”弗雷德指了指我。
我躲了一下,本能地不想站在他们两个中间。
但乔治比我反应更快:“没事的。”
乔治开始认真地观察我的瞳孔,我发现他眼睛里掺杂的绿色似乎要比弗雷德更多,他的心跳声更大,睫毛覆盖的范围更宽:“迷乱药水,迷惑思维使人更趋于本能和事物表面,效果好坏取决于服用者的体重——”
我盯着乔治的嘴唇,亲了他一下。
“别捣乱。”可他明明笑了。
弗雷德忽然清了清嗓子——斯内普正从乔治身后靠近我们,我往旁边躲了一步,又被乔治抓了回来:“别动,我看看……这种剂量应该睡一觉就好了……”
“你们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你们在干什么,”斯内普冷冷地在乔治身后站定,然后盯着我,“我告诉过你,事情办完了就回教室,这是你的禁闭内容。”
“斯内普教授呀,小蛇显然是非常乐意回去上魔药课的——”弗雷德轻快地说,“——要是没人对她用迷乱药水的话。”乔治的手依然捧着我的脸,然后很自然地把我的碎头发别到了耳后去。
“乱给同学起外号,格兰芬多扣去五分,”斯内普盯着乔治的手说,“骚扰同学,再扣去五分。”
“他没有——”我张了张嘴。
“早恋,扣十分。”
我还是不说话了。
斯内普挺挺腰杆儿从我和乔治之间挤了过去,头也不回地又下了命令:“我希望韦斯莱先生能用空闲的时间好好看看书,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卢克伍德过来补上她课上没完成的内容,现在。”
乔治和弗雷德再次对视一眼,这次大概是他俩实施报复的前奏。
“我给斯莱特林扣二十分赔你们……”我一边交叉两根食指做着“no”的手势一边小声说。
“卢克伍德!”前头的斯内普突然暴喝一声。
梅林知道我是怎么把斯内普搪塞过去的,我故意把扎比尼夫人对我说的话复述得颠三倒四,时不时还对斯内普露出困惑的表情。于是他叫我明天再来,但明天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我不会来的。
晚上回休息室的路上我故意躲着乔治和弗雷德,我本该最后一次和他们一起去霍格莫德,但是眼下我还担心着别的事。巧合的是,乔治这次也没有来邀请我。
我敲了敲男生宿舍的门,五年级刚开始的时候,德拉科三令五申地对我说再进他们宿舍一定、必须、绝对要敲门。
“谁?”里面的人含糊地问。
“西奥多!”我叫了他一声,门开了,西奥多湿哒哒的头发上盖着一块毛巾,他没再穿小鸡睡衣了。
“出什么事儿了?”他的语气警觉起来,给我让出了进门的位置,毕竟从开学,我们之间的就一直保持着某种“避嫌”的默契,几乎不到万不得已不对彼此说话。
“不是什么大事,”我安抚着他迅速关上了门,“德拉科不在吗?”
“他去级长宿舍了,克拉布和高尔也天天跟着他出去乱跑……你怎么会来?斯内普要把你带给黑魔头,还是韦斯莱逼你做什么不喜欢的事?”西奥多说着,头上的毛巾滑落下来,还是那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