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迟疑,就在这时候,窗外飞快地划过两道骑扫帚的黑影,接到消息的食死徒来了。大家的注意力被分散的瞬间,我毫不犹豫将洛夫古德先生的手指和手背对折,随着他的一声惨叫,我用力推开了他,朝赫敏,哈利和罗恩伸出的手跑去。
谁也不知道爆炸是怎么发生的,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红光,接着被强烈的失重感裹挟,无数坍塌物砸在我身上,我什么都没能抓到,短暂的坠落之后,胳膊和腿都卡在了碎石块和书本之间。已经炸成碎片的毒角兽标本飘了下来,那是危险的B级交易物品,洛夫古德怎么会把那种东西放在家里啊!
“我没告诉过你不用着急吗,特拉弗斯?”门口一个属于食死徒的声音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这些人的声音),“老疯子又说疯话了,喂!你说这里面有哈利波特和那个小丫头?你是想把我们骗进去杀掉吧!”
在食死徒一次次大声念咒之后,谢诺菲留斯 洛夫古德(大概是他自己引爆了兽角,才能逃出爆炸范围)凄厉地喊起来:“不……不……是真的,在里面,求求你们……”
“在里面?”那个声音冷笑道,“是那个可笑的王冠啊,还是你声称的弯角鼾兽的角啊?告诉你,别想用这些小伎俩骗回你女儿……”
我觉得呼吸变得很困难,几次想把堆在胸口的大头书推开都没有用,受伤的手臂使不上力气,能施展成功的咒语更是微乎其微,洛夫古德先生又回来了,他踉踉跄跄地往已经是一摊废墟的楼梯上爬,浅色的眼睛充着血:“来啊!来啊!他们就在那儿!”
两个食死徒优哉游哉地跟在他身后踱进门来,其中那个叫特拉弗斯的看着我眯起了眼睛。我的左手终于挣脱出来,却马上被洛夫古德先生捉住,他回头用已经嘶哑的嗓子反复确认着:“会把我女儿还给我吧?会把卢娜还给我……”
“滚开!疯老头!”
另一个食死徒朝洛夫古德射出一道咒语,他没有动,咒语制造出的惨叫和其它祈求混在一起:“要把我女儿还给我……我要看到我女儿……”
“是她!”特拉弗斯完全肯定了,支使他的食死徒同伴,“马上通秉大人我们找到她了!”
“想好了,”我盯着另一个食死徒说,“抓到我能抵消放跑哈利波特的罪过吗?”
将魔杖对准自己手臂上黑魔标记的食死徒犹豫了,特拉弗斯接着嚷了起来:“你他妈把我说的话都忘到□□里啦?别听她说话!别看她!立刻通知大人!”
洛夫古德先生还在嘟嘟囔囔,抓住我的手就像只铁钳一样,无论如何都甩脱不掉。
“谁说我要丢下你逃跑了……”我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闷闷的抱怨,是哈利的声音,谢天谢地他随身带着隐形衣。
“你听着——”我摸到了隐形衣的下摆,把它攥在手里,再不告诉他我和魂器的关系就来不及……没等我说完,一只凭空出现的魔杖对着洛夫古德先生射出咒语,他向后倒去的同时,又有只手攥住我,把我从废墟里拉了上来——罗恩也藏在隐形衣里,他紧紧地捂住我的嘴,然后我听到赫敏大声喝着“Obliviate(一忘皆空)!”
有人念动了幻影移形的咒语,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的脸挨在一块草地上,田野上的青草香涌进鼻子,浑身都在发抖。
“那个背信弃义的老东西!”罗恩把隐形衣摔在地上,赫敏已经拿着魔杖在我们周围跑来跑去地施保护咒了,灰白色、高高的天空上没有一朵云,能看见几只黑色的鸟在盘旋。
“是啊……如果他没有出卖我们,或许我会同情他……”哈利把脸埋在两只手的手心里,使劲揉着,好在不是全无收获……段里,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坐起来,在看那些鸟从田野上空飞过去。
“要下雨啦?”罗恩伸出手在空气里挥了挥。
“那是乌鸦,”哈利说,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冲远方喊道,“你怎么样,赫敏?”
“没什么,我没事!”她跑回来的时候,罗恩由衷地发出了一些赞美。第一个提到卢娜的人还是赫敏,“她会在哪儿呢……或许被关进阿兹卡班?”
我接触到了赫敏的眼神:“我不知道,我骗人的。”
这一次没有人指责我什么。
“你发烧了,”赫敏摸摸我的额头,看了两个男孩儿一眼,“把谢诺菲留斯说的鬼话都忘掉,我们继续找魂器吧。”可是没有人动,这次她只看罗恩,以那种狂躁的腔调问他,“什么意思,你不会也相信死亡圣器的鬼话吧?那是谢诺菲留斯为了拖住我们瞎编的!”
“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哈利轻声说,“就像我们有这件隐身衣一样,说不定得到老魔杖,不用消灭魂器也能打败伏——神秘人。”
“但他随时可以用任何一件魂器复活,”赫敏指出,“消灭魂器才是邓布利多给我们指明的道路,我们不应该偏离它。”
他们的争吵断断续续的,没有尽头,我很想找件外套来驱赶寒冷,可沉重的眼皮已经把我拖进了时醒时睡的煎熬里。
有时候我以为自己拿来外套了,有时候我以为自己在说话,有时候又听见赫敏和哈利的争执——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