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霍承把那只玩具熊拿开,放远了一些。
“头疼吗?”
南秋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霍承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姐姐,你往里一点。”
南秋瞪大眼睛,诧异得很。
“我帮你按摩。揉一揉会缓解一些,有助于睡眠。”
于是,他们像是共同生活多年的情侣那般,霍承自然地靠坐在床上,南秋躺在他月退上;他的手帮她按摩着太阳穴,偶尔轻轻略过她柔软的头发,尽力抚平她的焦虑。
“我明天一早看看能不能买到高铁票。”她念叨着。
看似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大脑仍然像是失控一般高速运转,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如果买不到,我就坐飞机回去,再找一个顺风车。”
他仍然用心地按压她的头部穴位,努力为她分忧。
“别担心。买不到高铁票我就送你回去。几百公里而已,四五个小时就开到了。”
她睁开眼,望着垂眸的他。
真丝的睡衣睡裤让她时刻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她主动握住他手:“谢谢你。这些事情你不用上心,我会处理好的。”
她又侧了侧身,伸手抚平了他微微蹙着的眉头。
“我希望你快乐。我跟你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为了换取什么,我不希望让你替我收拾生活的一地鸡毛。”
他将手叠在她的手背上,又用脸颊去贴着她的手心。
“是我在换取。是我在努力引起你的注意,企图做些什么有用的事情,来换取你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只要你能看到我,我就很快乐了。”
他把她的手轻轻放下,盖好被子,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快睡吧,养好精神才能照顾家人。如果有什么新消息,我会叫你的。”
淡淡的晚安吻印在了她的额头。
/
当霍承醒来时,南秋不见踪影。
他心里一沉,莫名的委屈涌了上来。
不过随后,他发现自己睡在南秋平时睡的位置,枕着她的枕头,盖着她的被子,有着淡淡的花果甜香。
屋内因为遮光窗帘的缘故,依然昏暗,分不清是白天黑夜。
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昨晚算是他第一次在南秋的房间留宿。
他猜测南秋应该是先起床去吃早饭,而他迟迟不想起来,还想在属于她的私人领域里待久一会儿。
如此亲密的关系,对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珍贵。
醒了醒神之后,他终于起床拉开窗帘——外面是个阴郁的雨天。
小雨下得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很不痛快。
安静的客厅里,没有他想象中南秋吃早饭的身影。
卫生间也空着,连嘉嘉和李哲的房间门上都挂了马克笔写好的“周末不在家”告示牌。
他回到南秋的卧室,回忆着昨晚南秋是否有说明今天的行程安排。
没有。
他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买到高铁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赶去机场。
打电话没人接。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不知所措。
还好——
还好他没有真的被遗弃。
就在他打电话无果的几分钟后,就收到了南秋的微信。
「我今早买到了回家的票。工作的事情我已经交代给团队,陈昭宇会把关。路上信号不太好,刚刚没接到你的电话,别担心。」
霍承长舒一口气。
「我这就买票。」
微信刚发出去,南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哪里都别去,合同刚签,很多工作还需要赶紧推进,活动最终方案还需要你来拍板。”
/
当南秋再次见到霍承时,已经是三天后。
她走时连行李箱都没带,只背了双肩包,装着电脑和几件贴身衣物。
下了高铁之后就直奔医院,姥姥又被送进了家属不能进去的重症监护室。几个月不见的妈妈憔悴了许多,好像突然从以前精神奕奕的中年步入了老年。
她意识到,从前自己一直是被庇护、被照顾的,现在是需要她转变角色的时候了。
有时候,人们总说,长大是一个瞬间。
南秋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足够多这样的瞬间。
比如得知父母要离婚的同时被父亲赶出家门;比如在面对同学“你没有爸爸”的嘲笑时,她不再反击,而是面无表情地跟别人说“对我就是没有爸爸”;比如看到妈妈为了多赚些钱,在下班之后还要帮邻居阿姨的服装店看生意、算账,还因此患上慢性胃病;比如她因为莫名的青春期叛逆,而在一次月考时交了白卷,回家后看到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比如她第一次拿到奖学金后给妈妈买礼物时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些都是她人生中关于亲情与羁绊的成长瞬间。
又比如,高中喜欢上一个礼品店的哥哥,犹豫很久准备送出圣诞礼物时才知道那位哥哥已经订婚了;比如后来暗恋一位成绩优秀的学长,却因高考最后一天赶上例假,有一门发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