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公公愕然道,“殿下,不可,这...这会引起大乱,民心...”
夏极神色动了动,但一转眼却微笑道:“你又教我?”
梅公公一吓,急忙跪下,连声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而因为令牌的缘故,另外一百死士毫无犹豫地执行了任务,面无表情地拔刀,然后走了出去。
夏极又补了句:“带头的活捉,然后凌迟处死,一千刀,一下都不许少,少了自己补上。”
死士们眼中闪过一抹煞气,“是,主人!”
...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暴民”的注意,他们还不知大难临头,如此情况,只要稍稍有些手段的人都知道绝不能杀,否则会民心尽失,火上浇油。
于是,人群里又响起了阴阳怪气的声音:“殿下得佛祖庇佑,拯救了皇都,现在殿下可不能弃城中百姓于...”
他话音未落,已经有死士赶到,一捏他双颊,揪出舌头直接割了,毕竟主人说了,要一千刀,这才是第一刀。
这等情形让众人都愣了愣,于是又有些人藏着身子,躲在人群里喊着“殿下疯了,居然残杀我等无辜百姓...”
“夏极入魔了,他根本不把我们的生命放在眼里。”
“夏极残暴不仁,他现在已经不得佛祖庇佑了。”
“就是他,就是他不肯开仓放粮,不肯救济我们!”
这些说话的人无论再怎么躲,也很快被死士们揪了出来,先割了舌头点了定身穴道,却空着哑穴没点,然后压到不远处的桥头开始一刀刀凌迟处死。
难民里也有真想着暴动,浑水摸鱼得些好处的,但在大商七皇子的扫视下,竟然无一人敢再动,他身后的桥头传来后悔而痛苦的哀嚎,嚎的人胆战心惊。
随着闹事的人只觉得肝胆俱寒,急忙都散去了。
皇女垂手走到夏极身边,她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桃子。
夏极摸了摸她细软的长发,又用手背擦了擦她的眼泪。
夏小苏嗫嚅道:“哥哥,对不起...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夏极露出温和的笑容,“错的不是你,只是下次别自己来了,让宫女设下粥铺,你留在宫里多看看书吧。”
“嗯!”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处刑的桥头方向忽然传来打斗声。
夏极神色一冷,拍拍皇女的肩,“随我来。”
夏小苏紧随着兄长的脚步,几名侍卫也不敢跟随,只是在一边收拾着烂摊子,夏小苏扫了一眼路道上的人群,其实大部分难民并没有跟着起哄,此时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于是她心一软,又喊道:“傍晚再来,还有粥的。”
这次倒是没有人说“假仁假义”之类的话了,许多难民忍不住都抬起了眼,眸子里的黯淡被点燃了,露出几分欢喜,甚至还有孩子对着夏小苏露出笑容,只不过看到夏极,却又害怕地低下了头。
两人走过街头,绕过转角,就停了下来。
夏极看着桥梁上的打斗,众多死士正包围着一个僧人。
死士们出手不无章法,刀刀狠厉,但那僧人只是轻描淡写地就化开了一道道攻击,禅杖挑拨之间,死士们纷纷落了水。
那僧人环顾着那些依然在施加酷刑的死士,忽地扬声念诵了一句“阿弥陀佛”,声音落在旁人耳里只觉得如常,但诸多死士忽地露出痛苦之色,紧接着双耳流出鲜血。
“贫僧悲空,诸位如此对待无辜百姓,还不放手?”
但死士根本不听僧人的话,他们是死士,夏极交代了的事就一定要完成。
然而,僧人才报上名号,四周就传来了一片哗然之声。
“是雷音寺的悲空神僧!”
“神僧慈悲,此时行走王都,定然是为了救苦救难。”
“悲空大师!”
声音此起彼伏。
不少人都露出希望而期待的神色。
悲空持着黑禅杖站在桥头,一双瞳孔无喜无悲,扫过未曾停下的死士,忽地怒道:“佛有慈悲为怀,亦有金刚怒火,冥顽不灵,当受...”
说完这句话,他便是猛地抬起禅杖,周身气势上涨,而“受”字的声音越拖越上,显然是准备发动声音类的攻击法门。
他并没有能够发动这法门,因为夏极已经站在了桥下,问了句:“当受什么?”
悲空认出来人,行单手礼,道了声:“七殿下。”
夏极顿下脚步,两人相距十丈,他也回礼道:“悲空大师。”
悲空道:“殿下在须弥山上与我师兄下棋,破了苦海珍胧,可见殿下有大佛缘,为何不斩断三千烦恼是,遁入空门?”
夏极问:“那我亲人如何?”
悲空道:“出家便再无家。”
夏极:“那血仇又如何?”
悲空:“诸行无常,人有生往异灭,殿下所谓的血仇,不过是早一步入了轮回。”
夏极:“那你来做什么?”
“救人”,悲空道,“这些百姓虽然逞了口舌之利,但终究还是无辜,得此惩戒已经足够了,所以我来为救他们。
殿下虽有佛缘,却也为尘缘所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