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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似仁凑过去轻声道:“我妹妹是个傻子,不要理她。”
黄嫣:...
夏极点点头,“那我们继续数,你数南边,我数北边。”
黄嫣:...
黄似仁喜滋滋道:“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数完了星星,我把天香楼的花魁让给你,让她好好陪你睡觉。”
黄嫣:...
夏极倒是没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这倒不用,我平生好刀,好酒,女人就算了。对了,黄姑娘这几天每晚都深夜弹琴...”
黄嫣眼睛一亮,这是说到她的话题了。
“弹琴是因为心忧,心忧是因为我爹逼我去与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男人联姻,这男人凶名满天下,杀伐无度,手染鲜血,据说还是异数,注定不得善终。”
夏极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妹妹和他说过成国公府四小姐黄嫣,才色俱佳,然后还把画像给自己看了,那画像倒是和面前的人没对上,难不成那画是假的?转念一想,他大概明白了,之前的画是送了假的,但这一次不知为何却又要送真画过去。
黄嫣道:“风公子不好奇这个人是谁吗?”
夏极摇摇头。
黄嫣露出凄然之色道:“是神武王。”
夏极问:“我倒是听说神武王英俊潇洒,卓绝不凡,是一等一的英雄豪杰,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奇才,退鬼方,败突厥,孤身南下,浮玉山迎战群雄,击退二十诸天里的七位。”
黄嫣叹息道:“那是风公子不了解他,被他的假象所欺骗了。”
夏极:???
说到这个,他就不得不把话题继续下去了,看到一旁神色越来越不好的黄似仁,伸手指了指远处。
黄嫣会意道:“好,不打扰兄长数星星,兄长慢慢数。”
黄似仁感激地看了一眼夏极,然后不耐烦地看向黄嫣道:“快点离开我的视线。”
两人走远到了另一边的凉亭里,夏极拿着酒,听着这黄家四小姐慢慢吐苦水,他如今的感觉很神奇...
原本的身份那是举目皆敌,天不容他,换了个身份似乎一切就都变了?
黄嫣道:“深宫锁人,若是我真与那神武王联姻了,怕是就此一辈子都当笼中鸟,去做他的玩物了,而他若是杀心忽起,说不定拿我发泄出气,甚至杀了我。我不想去,但爹,非要我去。”
她趴在凉亭的石桌上,鹅黄色的衫子贴着粉嫩的脸颊,小嘴嘟着,看着远处的湖景,湖波在月色皱起片片金鳞,似乎在等着安慰。
然而,夏极怎么会去安慰她?她可是骂了自己半天了。此时,他拿起酒壶凑到唇边,直接起了身,醉醺醺地往远走去了。
黄嫣不知为何,眼中露出一抹暗淡,眼前这浪子偏不风流,但却有着一股近乎于魔力的气魄,似是和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相同,让人总是不自觉地被他所吸引,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气质,好像是......穿着神明着布衣,游戏在人间。
她的感觉没错,十一境也许能被夏极压下去,藏起来,但那种已经踏入天穹的自信,却怎么也藏不了。于凡世之人,他已是高高在上,那是一种充满底蕴的精神状态,就如真正的贵族,而不是暴发户。
所以,黄嫣被这少年吸引了,但少年却没被她吸引,她轻叹一口气,而远处却传来渺渺笑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吨吨吨...”
夏极维持着自己的人设,仰头灌酒,在花丛之间独自转着,孤影落地一分成三,随他一齐而动而舞,一时间,孤狂洒然之意似乎潺潺月色从他周身流淌而出,黄嫣何曾见过这等狂士谪仙的风流气度,一时间不禁看呆了。
蓦然之间,她心底生出了一抹自卑,她曾经参加过诸多诗会,见过东海的许多才子,但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眼前这少年的一饮一舞,莫非天上人,无意过凡尘?
这般的人,世上有哪个女人配的上呢?
...
...
又过了七天。
黄五城已经集齐了四个苏家子弟。
夏极是一个,辛忘术是一个,第三人则是一个相貌堂堂、双颊有些土红的中年道士,自称“车厘子”,第四人则是个少女,居然是燕灵。
黄家找到了燕灵,还把她带了回来。
这就让夏极感到扑朔迷离了...
燕灵如果是苏家人,怎么还会被算计?
何况,她还能被夏允换魂吧?
很快,他就发现燕灵自己也很懵,那看来有可能是一场乌龙,估计也是这一次去彻底查找才确认了这位燕灵的身份。
四人连同黄五城一同坐上了马车,趁着天黑离开了成国公府,车上,燕灵紧张地抓着长剑,目光扫了扫车上四人,独自缩在角落里,她扮过妖女,但回到青崖山庄的三年孤僻已经让她改变了,再见那“夺了她身子的男人”,收获的却是极度的自卑,这几个月来,自卑已经让她的孤僻发酵,变得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交谈。
夏极宽慰她,笑着说了声:“燕姑娘,没事的,我们只是回家。”
“回家...”燕灵重复了一遍,骤然她心底一颤,这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