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竟也组建了对应的暗杀势力,那些势力都由血脉觉醒、适合刺杀的死士构成...名为堕天军。
这一军死士有多少人,没人知道,这一军是如何运营的,也没人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一军的军主就是吕家那位叛徒。”
夏极忽然问:“是哪位叛徒?”
后土哼了一声,冷笑道:“说起来,这可是多亏了帝师,要不是帝师那两卷儿书,他们可不会这么强。”
《天下劲气》、《天下意象》就如潘多拉魔盒,释放了一切的可能,将束之高阁的东西展露在了所有人面前,给了所有人变强与主宰命运的机会,而这一股庞大的浩然之力,足以将本已无常的天道扭曲到不知何等的地步。
因为如梦雪的局,苏家和吴家非常不对付,所以吴家隐君抓着机会就猛怼苏家帝师。
夏极不看这位曾经的四皇姐,转头看向吕家文首。
那儒雅白衣文士对他友好地点点头,然后摇晃羽扇,轻轻吐出两字:“夏允。”
夏极要多勾点信息出来,便继续跟了一句废话,“我听听说这夏允曾是大商的二皇女,与如今的北商帝乃是亲姐弟。”
吕映道:“正是如此。”
说完,他半点儿废话都不讲。
军国大事不比聊天。
聊天需要一直聊下去。
而军国大事却需要随时把天聊死。
因为,多说一句都可能引发未知后果。
“少说话”对吕映来说已是近乎于本能的常识。
他不说。
夏极也不再问,但心底竟对这位在早年曾害过自己的“妖女”多了一点佩服。
堕天,这就是扛起大旗对天宣战了。
天是什么?
是活了万年以上,布局了三千年的九个存在。
对这人世而言,祂们就是神明,就是天。
大道如何?
天下分分合合,而道意凝聚出了天命之子——姬玄,要的就是他来统一这一乱世,今后五百年里对抗火妖。
三皇子夏贤要摆脱这命。
二皇女夏允要堕天。
反抗的就是神明,就是这大道意志。
夏极忽然想起五皇子夏启,八皇女夏清玄,这一对兄妹难道不也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反抗着命中注定的东西吗?
自己与小苏...又何尝不是呢?
若是可以活下来,若是可以活的更好,谁愿意逆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若是不跟着着命运的轨迹行进,就会遇到无穷的阻扰,甚至毁灭...
这种事,自古使然,从未改变。
吕映垂首良久,忽地抬头看向姬玄道:“帝君不需担心,无非是个中拉锯复杂一些,漫长一些,胜利最后还会是我们的。
我世家已在四处招募童子,在隐蔽之地汇聚火种,以培养一支强大的血脉军,不出十年,军队可成型,到时候便是正面对上北地也不再惧怕。”
姬玄道:“这十年,北地不会更强么?”
吕映笑道:“我世家实力强大,他们离不开北地,若是离开,我保他祸起萧墙,后路崩断。
何况...他们觉醒血脉是靠的火妖,但火妖可不会只给他们带来好处,说不定一次爆发,就会毁灭他们数十万甚至百万的士兵。
所以,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安若磐石,而北地却是前有狼后有虎,处于被动,气急败坏,不得不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儒门八奇终归只有八个人,只有有限的出手机会,而只有他们和血脉军在一起时才会有这样的可怕力量。
我南朝之地何其疗阔,他若来,我便让他来,他要哪座城,我便坚壁清野,再给他哪座城,但在没有血脉军驻守的地方,那就是我们蚕食鲸吞之处。
所以,这是一场持久战,陛下能来前线就已足够了,但却不可御驾亲征。
其中复杂凶险,牵涉到各种层面的厮杀,每一时每一刻,都会有成百上千的交锋在以各种形式进行,这就如一个极大的绞肉机,没有人能在其中算尽一切。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帝君?
臣恳请陛下回归巨业,静候佳音。”
姬玄闭目,躯体呈现出某种帝王的威严,他如是在思索着,挣扎着,虎躯微微震动着,待到他再睁开眼,只见虎目之中带着灼灼泪光,“那一切便都托付给诸位了。”
几人心底莫名一动,有些心魂动荡之感产生,便急忙起身道:“为陛下效死。”
...
...
冬天快近了。
姬玄南下,帝师自是相随而行。
他半途又遭遇了一些刺杀,但有夏极在,这些刺杀根本不算个事。
姬玄的贴身侍卫与将军对这位帝师的敬重简直难以附加。
除了这位帝师没有突破十一境之外,他根本就是无敌的圣人。
他为人随和,
教导众生,
医治伤病。
而无论是谁遇到了问题去询问他,他总会解答,甚至点拨,让人只觉茅塞顿开拨云见日。
无论是谁,看到他都忍不住发自心底地想喊一声老师。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