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这般神态,引得陈晨与寇仲好奇不已。
寇仲也很少见得徐子陵如此,不禁打趣道“哈~陵少,你这是在大白天发梦吗!”
陈晨念头一动,心神笼罩整个司徒府,顿时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机残留。
师妃媗!
陈晨如寇仲般调笑道“原来是师妃媗来过,陵少这般魂不守舍,想来是与她见过面了~”
听闻此话,寇仲顿时来了精神,一对剑眉抖了三抖,样貌甚是滑稽,脸上挂起荡漾的笑容,道“陵少,这就是你不够兄弟了,咱们师仙子芳驾莅临,你怎能不把她留下,小弟对她也是甚为想念哩。”
徐子陵现下有些慌乱,若是师妃媗不出现,他还能保持对石青璇全心全意的爱。师妃媗一现身,他便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放他无暇的爱情。
“青璇想要一个人静静,我便回到这里。恰巧妃媗来此寻老陈,我们…我们是偶然相遇。”
徐子陵心中烦乱,只是略做解释。看到寇仲露出那种让他更感窘迫的表情,毫不客气的伸手按在寇仲脸上,将他推到一旁。袖中滑出一封信笺,随手递交给陈晨。
陈晨拆开信笺,看过其上的内容,面色变得异常怪异,说不上是喜是忧。
徐子陵整理思绪,将诸般杂念抛之脑后,回复已往的淡然,询问道“老陈,你这般神态,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陈晨尚未答话,心急的寇仲已冲上前来,劈手将信函抢去。
寇仲目光飞快扫过,看罢惊呼一声“他奶奶的熊!刚搞定了邪王,又蹦出一个邪帝!这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寇少帅叱咤天下~”
“邪帝!向雨田?他不是死了几十年了…”徐子陵面色凝重,接过信函注目观瞧,信上仅有寥寥数语,却是让人心惊。
“尊者请鉴:经静斋所辖势力全力追查,证实三十年前邪帝身死确存疑点,死讯不尽不实。另,十日前,有疑似邪帝向雨田者,现身封禅台,意图不明。梵清慧敬上。”
陈晨将信函化为漫天纸屑,淡然道“向雨田纵使现身,也与你们无甚关联。他现在追求的当是如何超脱。”
徐子陵颔首道“当是如此,这等境界理应追寻渺不可测的天道,不会执着于尘世的虚妄。”
寇仲面色严肃道“我是说万一,这等人物一旦出手,造成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陈晨洒然一笑,宽慰道“这方面仲少尽可放心,向雨田若是出手,定是冲我而来,不会牵扯到你的大事。”
徐子陵不禁想到当日石之轩所言,尊者与邪帝曾有惊天一战,又有言尊者的境界跌落。不禁担忧道“老陈,你可有把握?”
寇仲目中亦有担忧之色,以及些许不安。
陈晨默然不语,一饮一啄冥冥之中已有定数,邪帝向雨田这个锅,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沉默良久,在寇徐二人隐含期待的目光中,陈晨缓缓道“我不会输!”
这时,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杂而不乱井然有序。三人对视,皆是心中有数,露出笑容。
大门洞开,六人鱼贯而入。寇仲大笑着迎上前去,与之亲切的拥抱。
来人正是多日未见的赌林圣手雷九指、多情公子侯希白、蝶公子阴显鹤、小鹤儿、突厥青年高手跋峰寒以及少帅军的统军麻常。
众人一一打过招呼,阴显鹤又拉着小鹤儿来到陈晨面前,抱拳一礼感激道“大恩不言谢,但凡陈兄有所吩咐,小弟毕竭尽全力,肝脑涂地!”
陈晨还礼笑道“阴兄刚与令妹重聚,谈什么肝脑涂地,多煞风景。”
侯希白插口道“阴兄你就省省吧,老陈办不到的事你更办不到了~”
阴显鹤被侯希白一通抢白,白皙的面容顿时浮现尴尬之色。小鹤儿见家兄吃瘪,俊俏的小脸露出愤然,气鼓鼓的瞪视侯希白。
骤然间一股锋锐无匹的气势升腾,如寒冬骤降,又似一匹孤狼在锁定猎物。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跋峰寒目中精芒爆射,牢牢锁定在陈晨身上。以清冷孤傲的声音说道“听希白所言,你曾与毕玄交手不败。”
跋峰寒一手将要触及剑柄,偷天剑似是随时都会弹出剑鞘,发出惊天一击。
陈晨目光微闪唇角轻勾,身形掠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陈晨已消失不见。
跋峰寒如坠冰窟,喉头一阵发干,身子猛然僵住。指尖与剑柄之间已多出一只手掌,事前他竟毫无所觉。
陈晨收回手掌,飘然而退,轻笑道“跋兄,你我初次见面,又何必大动干戈。”
在场几人回过神来,不禁心中骇然。若是敌对交手,仅这一瞬间便能要了跋峰寒的性命!
寇仲与徐子陵对视,都看到对方眼内的苦笑。
他们自问若是与跋峰寒公平一战,胜负尚在五五之间,这岂不是说,陈晨若要取他们性命,直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跋峰寒垂手而立,再不复之前的傲气,语气干涩道“陈兄,请你名言,我若对战毕玄能有几分胜算…”
寇徐二人对此也极为上心,跋峰寒这一问不亚于说他们与三大宗师相较如何。
陈晨眉头微挑,目光锁定跋峰寒,心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