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环瞪圆了眼睛,反唇相讥道“爷爷!你还装…”
金瓶儿忽然大声开口,打断了周小环的话语“陈兄,我刚刚收到消息,青云门与天音寺的弟子已经到来,就在村外不远处的无底坑驻扎休整。”
话语微顿,金瓶儿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续道“鬼厉没有现身,而野狗道人那蠢货却是被那群正道弟子给擒住了。咱们最好去探探究竟。”
“这么快就到了,不是说他们今晚才…”
陈晨话说了一半,才留意到现在已经是日落时分。不知不觉间,自己与周一仙竟然在屋里待了一个下午。
看着金瓶儿那稍显不自然的神情,陈晨知她是暂时不想与周一仙再有过多接触。心中忽又想起一事,便对金瓶儿问道“你同来的师姐妹不是都已经死光了,谁给你传的消息?”
金瓶儿闻言顿时脸色一黑,冷哼一声道“收集消息,我自有我的路子。师妹们的仇我必定会报,用不着你挂在嘴上!去不不随你!”
金瓶儿说罢对周小环摆了摆手,立即调转身形踏步遁走。
周一仙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露出非常市侩的笑容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年轻人,修为确实是个好东西,但脑子也不能少啊。要不要老朽为你指点迷津~”
“免了,不劳费心。”
陈晨自知说错了话,不经意间触了金瓶儿的霉头,还引来了周一仙的嘲讽。心道,还是离这个无良的老家伙远一点为妙。身影一晃闪出院外,直奔金瓶儿离去的方向。
无底坑周围树木繁茂绿荫连绵,不过才傍晚时分,林中已没有了光亮变得很是昏暗。
林地边缘处,燃着一堆篝火。一截截枯枝被焚烧的噼啪作响,在这寂静的林中十分传出很远。
篝火旁围坐着六人,其中四人身穿道袍,另外两人则是僧侣模样。
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人,被五花大绑着丢在地上。衣袍破烂,狼狈不堪,落魄的样子像极了丧家之犬。
这被捆缚之人正是野狗道人,而篝火旁围坐的六人,便是青云门与天音寺两派,当代的杰出弟子。
四名身着道袍的青年,分别是青云门掌教道玄真人的得意弟子萧逸才,龙首峰的林惊羽、风回峰的曾书书以及大竹峰的杜必书。
而那两名僧人,则是天音寺方丈普泓大师的弟子,法相与法善。
山风吹过,篝火忽明忽暗。林惊羽随手拾起干柴添入篝火之中,眼神确是有些涣散。
其余几人见林惊羽这般样子,不禁有些担心。自打擒下野狗道人,问出他是鬼厉的手下,林惊羽便一直处于这种失神的状态。
鬼厉是谁,众人心知肚明,更知道林惊羽与他的关系。都不知该如何开解,只能保持沉默暗自叹息。
许久之后,法相起身来到林惊羽身旁,轻声说道“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用。那人已不是昔年的故人,再见面双方也处于敌对的关系。林师弟,不要让情绪左右理智。”
说罢,法相伸出手掌要去拍拍林惊羽的肩膀,让他放松一些。
岂知林惊羽身影一闪躲到一旁,在篝火映照下,英俊的面孔竟变得有些狰狞。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最好滚远些,莫要逼我生厌对你出手!”
法相闻言身子一僵,伸出的手掌停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气氛一下变得极为尴尬。
法善见不得自家师兄无端受辱,当即起身。手中伏魔杖重重顿地,喝道“林惊羽!昔年草庙村之事已公诸于世,我师叔普智神僧固然有错,但绝非他一人之责!你那师傅苍松道人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近年来我天音寺处处忍让,你莫要太过分!”
不提昔年之事还好,一提起天音寺的普智与苍松道人,林惊羽双目变得赤红,指掌蓦地按住腰间斩龙剑,便欲与之兵戎相见。
萧逸才倏的起身,拦在林惊羽身前。一手按住林惊羽臂膀,止住了他拔剑的蓄势。
“惊羽莫要冲动!往事已矣,是非曲直自由公断。此时我们出身在外,又有重任在身,千万不可内讧,你要冷静。”
曾书书与杜必书也已来到林惊羽两侧,看二人的站姿似是在制衡林惊羽。但若林惊羽当真出手,他们绝对会竭力相助。
这不仅是同门之谊,还包含了他们二人对故友张小凡的情谊,要为好友讨个公道。
萧逸才显然看出了曾书书与杜必书的想法,知道他们跟林惊羽一样,从未放弃过张小凡。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同时露出了腰间道玄真人赐予的七星剑,以门规大义阻止二人不顾后果的无脑想法。
法善脸含怒气紧握伏魔杖,踏前几步来到法相身旁,目露警惕之色,随时准备大打一场。
眼看一个处理不当便要发生争端,萧逸才心中恼火,暗骂林惊羽不识大体。
“阿弥陀佛。”
便在此刻,法相长宣一声佛号,伸手拦住法善。低声道“法善师弟,不得无礼。既然普智师叔做错了,我们晚辈弟子有义务为他承担苛责,你且退下。”
法善怒瞪着林惊羽,耿着脖子道“师兄,这林惊羽欺人太甚!我们纵有对不起他…”
“退下!”法相低斥一声打断了法善的言语,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