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才有大恐怖!
紫红色的精血雾霭之中,陈晨强撑着精神,再也不理会此时破开空间会不会冲进空间乱流之中。
身躯猛地一震,直接破碎了身周的空间壁垒,无所顾忌的全力催动位移之术,脱离这片血色!
淡淡的青光在紫红血雾中闪动,转瞬间已消失不见。
那蓬恐怖的紫红血雾,随着陈晨的离去也骤然间消失了近乎三成之多。
那三成的血雾,在陈晨进去空间通道的瞬间,凝结成百余把血剑,硬生生刺入了他的体内,随之一同消失!
…………
数十息之后,仍旧弥散在天穹之上的那些紫红色血雾,忽而开始蠕动收缩起来。
血色凝结,化生骨肉。不过短短的几息功夫,漫天飘洒的血雾再现血肉之躯。
“咳咳咳…”
略有些压抑的轻咳声响起,重生而出的蚩尤身形微微颤抖,脸色泛起一丝苍白。
这一次,他的脸孔不再是陈晨的那副模样。每一次呼吸,他的样貌都会发生细微的变化。只待片刻,就会变幻成另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但若是时刻都盯着这张脸,反而会不自觉的遗忘他之前的模样,自然而然的就适应了他的变化。
蚩尤立身于高天之上,眉头缓缓皱起。似是有所不甘,又有些许蔑视之意。
就这般有些纠结的思索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他那深锁的眉头才渐渐的舒展开来,恢复了平静的思绪。
蚩尤紫色的眼眸中,一抹奇异之芒微微闪亮。他低头向下望去,看着遥远的某一处地方冷冷发笑。
“十方法界何其广,诸天万界何其多。不能操之过急,还是按原定的计划好了…”
“此次付出了如此代价,可莫要让本尊等太久…”
喃喃的话语声出口,却并未传开。因为它已被蚩尤抹去,不入外人之耳。
蚩尤冷哼一声,翻手取出了一截血色的手指。
眯眼看了片刻之后,蚩尤又将那截血指收起。然后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看向脚下,看向那相距千里的大地上,某一处幽深的山体裂缝。
过了许久,蚩尤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将视线收回。然后他闭上了双眸,神情无比的严肃庄重…
十息之后,淡淡的青绿色光芒亮起。迷迷蒙蒙如一层薄纱将蚩尤的身形笼罩在内。
复又十息以后,青绿光芒卷起蚩尤纵跃九天之上,似一道逆行伐天而上的流星,破开天幕消失于天地之间!
…………
数日之后,在陈晨与蚩尤曾交战过的天空下方。
大地之上,某处山谷裂缝之中,一截残破的巨大手臂微微动了动。
这截只有小臂还勉强保持完整的残破手臂,忽然开始消解溃散,形成了凝而不散漆黑如墨的雾气。
黑雾迅速的弥漫开来,将那处山谷裂缝给填满。
又过了三日之后,在那正午时分。
谷中浓郁到化不开的黑雾缓缓收拢,最终全部的消失不见。
踏踏踏…咔啦啦…
轻轻的脚步,踩踏碎石子的声音响起。一个少年人的身影走出,停在了向阳的谷口。
那少年俊美到妖异的脸庞全无血色,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他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然后张口诉说。只是那诉说是无声的喃喃,没人知道他在讲着什么。
良久之后,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
心有牵挂,少年更得肆意洒脱。
他开始迈步前行,向着远方明媚的阳光走去。
阳光下,他那一身漂亮的丝绸衣衫衬托的越发艳丽…
…………
日升月落,冬去春来。
时光如水般悄悄溜走,那一次毁灭了青云山门的大战,已经过去了三个年头。
南疆连绵的十万大山,一如昔年那般,鸟鸣虫唱古木成森。所见所过之处,皆是满目生机盎然。
就在这片充斥着绿意生气的南疆大地上,有着一处格格不入之地。
那里在南疆的最南方,那是一片荒芜残破,占据了数百里之地的山脉。
那处山脉,曾经不可见于人前。
现在见于人前,却也没有什么人敢于踏入。
因为那处山脉在三年前出现时,就是一片无比庞大的废墟。
那一声震动整个南疆的轰鸣声,更是使得那整座废墟从中央处塌陷,生生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
从那时起,但凡敢于接近那处天坑,无论是猎人还是野兽都会在顷刻爆碎,炸裂为一蓬血雾。
如此诡异而可怕的情形,使得这处废墟天坑,一出世便成为了南疆的又一处禁地。
天坑外,不远处有一座小树林。
小树林中突然窜出了两道灰影,仔细看去,那是一只山兔正在被野狼追逐。
那一匹野狼并不饥饿,所以它现在只是在戏耍般追逐那只山兔,全当做是捕猎前的准备。
不知不觉间,它们已经靠近了那处天坑的边缘。
山兔终于体力不支,渐渐慢了下来。
眼看便要落入狼口,那胆小的山兔,不知为何也起了一丝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