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天下皆知,若非是叶流云在大东山上突然对四顾剑出手,四顾剑也未必会落到如今这副凄惨模样!
纵然他们想为师尊四顾剑报仇,但云之澜的一声大喊,还是让众人压下仇恨不敢仓促出手。
叶流云眼帘低垂,根本就没有去看周围。先是自顾自与陈晨微笑点头致意,旋即便直接无视了四顾剑那些弟子门人。
伤势痊愈大半的叶流云,一身实力也已稳步恢复到了水准之上。此刻又岂会将这些一时血勇入脑,跟他们师傅四顾剑一样白痴的后辈放在眼中。
若是以他以往的性子,随手杀了便是。可他念及对四顾剑犹有愧疚,便将就着忍了下来。
稍停了片刻,叶流云看身为剑庐大师兄的云之澜,淡淡说道“他的弟子里,也就你还不错…还记得叶某人上次来时与你说的事吗?”
云之澜因为之前被陈晨震慑,至今略带不安且有些暗淡的眸子里,骤然闪过一抹亮彩。旋即他猛地挥手,对着自己的师弟们吼道“把剑都给我收起来!”
言毕,云之澜整了整衣衫,对着叶流云躬身一拜,满怀希冀的问道“叶前辈,您可是找到救治我师尊的方法了?”
叶流云眼角余光瞥向陈晨,见他并没有丝毫反应,这才开口道“前些时日我与费介跨海入西洋,寻到了一些本应灭绝的珍奇草药。虽仍不能治好四顾剑,但可以为他延命…”
“至于具体的效果,那还要试过才知道。”
听闻此言剑庐弟子们尽皆身子微颤,心绪骤然激荡之下,竟是几乎握不住自己的手中剑。
四顾剑是他们的师傅,是他们的天!
那副残躯受了多重的伤,剑庐弟子再清楚不过。现在不说治好,只要能延命,哪怕一天也是好的!
“恳请两位前辈相助!”云之澜抛下了一切,无有恐惧也无惶然,心中只剩希冀。
说话间,云之澜万分恭敬的对着叶流云与费介躬身屈膝。
他这一有动作,其余所有的剑庐弟子都随着他们的大师兄一起,对着二人屈膝跪拜下去。
“唉唉唉…这使不得,使不得…”费介眼看剑庐的人都跪了下来,一颗心吓得怦怦跳。
虽然这感觉很刺激很棒,但费介可不敢坦然受之。一个横掠便离开叶流云,躲到了陈晨的身旁,露出很有猥琐气质的讨好笑容。
费介一边躲避,一边在心中暗道“一群九品高手的跪拜,他叶流云一个大宗师受得起,这位陈大神更受得起。我一瘦胳膊瘦腿的干巴老头子,可不想被谁偷偷干掉。总得多活几年!”
然而意料之中的事并没有发生…
剑庐弟子们刚刚屈膝,便有一阵微风拂过。轻风盘旋如一双双结实有力的手,将他们半屈的身子给拉扯的笔直!
不是陈晨不让剑庐弟子跪拜,也不是叶流云,更不会是费介。
那阵有力的微风,来自草庐!
草庐的门,不知何时已然打开。
刚刚那阵微风,便是从草庐的门口不断的吹出。现在也有风在吹,却不再是轻柔,转而变得无比凛冽!
风有轻柔亦有狂悖,风中还有浓烈的杀气,还有肆意张扬无所顾忌的信念!
风自草庐起,出自四顾剑!
一道苍老且怪异又充斥着霸道,如金石摩擦般的声音从草庐中传出。
“老子怎么教出这么一群软骨头!跪什么跪!姓叶的,你要救就救,不救就滚!没有人求你!”
听着这般很是狂霸暴躁的话语,陈晨面上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容,笑中还参杂着一丝莫名的悲伤。
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些往事…
四顾剑现在说这话时的语气,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死板的老头子。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想放下自己的倔强与执拗。
看到陈晨那一抹似笑似哭的神情,费介咂了咂嘴认为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妙。随即捋了捋胡子,挑眉看向叶流云。
费介望向叶流云的眼神,意思很是明显。怎么着?到底救还是不救?
叶流云双眼微微眯起,摇头轻叹道“剑兄以前是这个性子,如今伤的这么重,怎的还是这个性子…”
草庐中又有风吹出,风中带来了四顾剑毫无大宗师风范的的话语。
“少在这跟老子称兄道弟,我就这样!别说受伤,到死也是这个德性!你有意见?”
叶流云轻轻摇头,不屑与重伤待死的四顾剑争执。望向云之澜,挥手道“带路吧。”
云之澜重重点头,一步迈出脚步竟有些踉跄,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双腿已然有些发软。见此,立刻便有一名师弟上前来将他扶住。
然后云之澜两人便在前面带路,其余的剑庐弟子们则是跟在叶流云、陈晨与费介身后,陆续的跨过了草庐的门。
后续赶来的剑庐弟子们,并没有看到陈晨随手拍飞狼桃,云之澜此时也没有心情浪费时间去告知他们这些。
十余位剑庐九品高手前行之际,多数人都在心中猜测身前那个年轻人是谁。年纪轻轻,莫不是叶流云或者费介的晚辈?
…………
草庐在外看起来不大,内里却立有三道门。
每踏过一道门,门后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