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斯内普只是下午有课,可以晚点回学校,但想到初入蛇院还没学会如何在闯完货后擦好屁股的斯莱特林小崽子们,总是和哈利·波特争锋相对的教子德拉科,魁地奇比赛上莫名失控的游走球以及从头到脚都很不对劲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奇诺,斯内普总觉得风雨欲来,四周全是漏洞。他压抑住掀翻坩埚的暴躁心情,决定上午就回霍格沃兹盯着。
打开阁楼门的瞬间,他被难得的晴朗晃到眼睛,微微愣神,很快又恢复如初,目不斜视地从熙熙攘攘的向日葵中挤下楼去。挤到一半,停下脚步,看看阁楼,又看看楼梯。嘴角露自嘲的笑:
又忘记了,他可以直接在阁楼里幻影显形。
事实证明斯内普的焦躁不无道理,神秘人竟然还活着,一整个学年都寄生在奇诺身上,藏身霍格沃兹,在与波特正面交锋之后,再次逃走。如果一早知道这些,他心里已经掀翻一百只坩埚。
学期最后,邓布利多找斯内普进行了一次秘密详谈。交代很多,解释很少。斯内普得出的唯一结论是自己还是邓布利多最得力的棋子。
不是没想过撂挑子,可是狡诈的老头说:“他有莉莉的眼睛。”
真见鬼。
与爱丽丝再见面,已是七月中旬。
小姑娘捧着色彩斑斓的郁金香敲开斯内普的家门:“您吃晚饭了吗?……看来没有,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说完就想往阁楼里钻,斯内普上前半步把门口堵死:“家长没有告诉你小孩不要随便进陌生人家里吗?“
爱丽丝不解:“什么小孩?再说,您也不是坏人啊。我都27了,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斯内普愣住:“你有27?”
爱丽丝:“有啊,准确说都二十七岁半了。上次见面,我们一起过的生日,您忘记了?”
斯内普不相信:“你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从智商和情商看也差不多这个数,最多二十,不能再多。”
“谢谢,”爱丽丝欣然接受这句不算夸赞的夸赞,“大概是因为学习和上班令人衰老,而我两者皆免所以青春永驻吧。”
斯内普:“你确定要在上班内容为教授别人学习的人面前这么说?”
“啊,对不起,我错了。”爱丽丝从善如流,“您要是实在不想请我进房门的话,在外面吃也一样。”
说完,她摇晃手中食篮,用甜到发齁的嗓音向斯内普撒娇:“您家里有桌布吗?或者您直接变个桌布出来?“
钢铁斯内普不为所动:“你也知道麻烦?”
爱丽丝低头叹气:“谁让我是个没用的哑炮呢?”
演技拙劣。
斯内普怀疑爱丽丝用这招道德绑架过很多人,想要直接拒绝,但想到上次见面,她在黑暗里对自己说两人是分享过一整个生日蛋糕的关系,在心里叹了口气,掏出魔杖。
刚变出个边角。
爱丽丝不满意地嘟囔:“颜色有点沉闷呀。”
边角开始消失。
“别呀别呀,成熟!我是说黑色成熟,呃……成熟稳重,大方……还耐脏!我最喜欢黑色!”
直到她说完一连串的夸赞,再想不出新词,边角才重新扩大,延伸出一整块桌布。
爱丽丝把桌布平铺在地上,跪坐而下,从食篮里一碟一碟地往外拿食物。
很快,食物布满桌布。
斯内普有些惊讶:“都是你做的?”
“感谢您对我厨艺的肯定,”爱丽丝把食篮放到一旁,“很可惜我并没有这样的厨艺水平。这些是我从家里餐桌上卷出来的。”
斯内普蹲下,瞥见脚边荡在门框角落的蛛丝,又看看身前热气腾腾的琳琅佳肴:“你们家晚餐很丰盛。”
爱丽丝:“谢谢夸奖。”
斯内普看端出来的迷迭香烤鸡全须全尾,酥皮奶油蘑菇浓汤上的酥皮还很□□,其他菜也不像动过的样子:“你家里应该不止你一个人?”
爱丽丝一叉子戳在酥皮正中心,看着它一点点瘪下去,笑得天真无邪:“很不幸,是的。”
气氛诡异起来,但也终于变得安静,斯内普很满意,看爱丽丝也顺眼许多。
隔天,天气闷热,等到夕阳落下后,斯内普见窗外树影摇动,便把阁楼两侧的窗打开通风。爱丽丝踩着晚饭的点出现在窗台边,笑嘻嘻地问:“斯老师,您昨天吃了我一顿,今天是不是该还了?”
斯内普看了眼手里的药剂瓶。
“这能吃吗?”爱丽丝狐疑地问完,立马补充,“我不挑食的,只要能吃,都能吃。”
药剂瓶里是斯内普自己研制的营养液,肯定能吃,但家里就剩下两瓶,斯内普有些舍不得。他的目光不置可否地移到放在窗台边的法棍上:“上周买的,应该还能吃。”
爱丽丝得寸进尺:“再有个凳子坐着吃就完美了。”
斯内普作势要把法棍移向桌子的另一头。
爱丽丝轻轻叹气:“谁让我是个没用的……”
折叠凳凭空出现,凳腿乓啷一声重重磕在走廊的地面。
爱丽丝第一口咬在法棍上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嗑到一块石头。她默默调整法棍在后槽牙的位置,用力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