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莲花酥，咬了一口：“听……你小时候哄我的那首吧？”
叶问舟听到小师妹这个要求有些怔愣，他以为小师妹已经忘记了。
不过下一秒，他便熟练地举起笛子，闭上眼睛，吹奏出那段他早就烂熟于心的旋律，脑海中回忆起小时候的那件事情。
当时小师妹虽然已经上山有一段时间了，对山上的一切也逐渐熟悉起来，但还是会在深夜做噩梦，那个关于盛家庄的惨案。
叶问舟记得，当时她还和雪青师妹一个房间，女孩子照顾女孩子总归是方便些的。
那件事情便是发生在冬天的时候。
当时叶雪青因为受了风寒，哑叔为了照顾她，便把叶雪青接到自己的房间中照看，所以房间里只留了小师妹一个人。
叶问舟其实已经睡下了，但睡得不熟，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小师妹房间里传出一阵响亮的哭声。
他担心小师妹一个人在房间出了什么事，连忙翻身起床，随便披了件外衣、踩了鞋子就出了房门。
她的房间没被锁死，许是因为她还不够高，够不到门锁，所以叶问舟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房间里没点灯，只有些许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倒也不算完全黑暗。
叶问舟就着这点光，看到了小师妹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场面。
陆璐当时又被那个噩梦吓醒，平日陪伴在自己的师姐也不在，不由得委屈地大哭起来，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房门被人打开，也没注意到叶问舟走了进来。
叶问舟赶忙走上前去，坐在床边，连人带被子把小师妹拢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道：“师妹，不怕了，不怕了，师兄在这。”
陆璐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被叶问舟抱在怀里又哭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房间里多了个人。
“师……兄？”她还未完全停住哭声，开口询问的时候还打了个哭嗝。
“是我，师妹，师兄在这，不怕了啊。”说完，他伸出袖子给小师妹擦了擦眼泪，顺道把鼻涕也擦了不少。
陆璐还在啜泣，眼睛直愣愣看着叶问舟，小手却从被子里伸出来，揪着叶问舟的衣角。
“师兄……”这时候她反应过来了，面前的人是问舟师兄。
他顺了顺小师妹凌乱的头发，轻声安抚道：“我在呢，不怕了，可是做噩梦吓到了？”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
叶问舟看床边没有她的外衣，只好把被子往师妹肩膀上拉了拉，询问道：“师妹要不要躺下？”
见师妹点点头，他让出了位置，等小师妹躺好、盖好被子。
陆璐躺下后，眼睛还是看着叶问舟，仿佛并不想他离开，又伸出小手扯住他的衣角：“师兄……别走……”
叶问舟知道她还是害怕，又见她拉着自己的衣袖，心疼地不行。
“师兄不走，师兄今晚在这陪你。”他拍了拍小师妹的小手，“不过师妹可以让师兄回去拿一下枕头被子吗？师兄很快就回来。”
陆璐听话地把小手松开，但是眼睛还一直看着叶问舟，似乎是说让他赶快回来。
叶问舟把她的手放回被窝，随后马上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被子枕头一把抱在怀里，又回了师妹房间，顺便把房门关好，只不过没上锁而已。
陆璐见师兄回来，把自己的身子往床最里面挪了些，把位置空出来给叶问舟。
她侧着身子看着叶问舟铺好枕头被子，又看他躺进被窝，同样侧过身子看着自己。
叶问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彼时两人的距离很近，看见她双眼还看着自己，伸出手放在小师妹的后背，轻拍着哄她：“师妹，师兄唱歌哄你睡觉好不好？”
随后，他学着记忆中娘亲哄自己睡觉时的动作，一下一下哄着小师妹，嘴里还轻声哼唱着一段旋律。
那段旋律，是他当时新学的一首曲子，他堪堪把曲谱背下来，所以哼唱的时候还不甚熟练，磕磕绊绊的。
但是很神奇，原本心神不定的陆璐，在叶问舟一下下轻拍，以及那段旋律的轻哄下，逐渐闭上了眼睛，最终沉入梦乡。
叶问舟感受到师妹平稳的呼吸后，在心里松了口气，轻轻把自己的手收回被窝，就着暗淡的月光，看了一会儿师妹熟睡的模样。
平日叶问舟的作息很规律，很少有熬到这么晚的时候，所以折腾完这些，叶问舟也已经困得不行了，不知不觉间，他也合上眼睛，陷入沉睡。
后来，他又给师妹哼过好几次那个旋律，每次都在她做噩梦失眠的时候，直到后面彼此都长大了不少，叶问舟才没再继续在深夜时分，在她床边轻哼这段旋律哄她睡觉。
一曲吹罢，叶问舟放下笛子，视线从远方的山群回到靠在自己肩膀打盹的师妹，不由得轻轻笑了声。
他伸手捏了捏小师妹的鼻子，果不其然看到她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坐直了身子。
“我这首曲子真的那么催眠吗？”他笑着对小师妹说，“每次师妹听到这首曲子都睡得那么香。”
陆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可能，师兄的这首曲子真的是催眠曲呢？”
“你啊，又在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