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哇哇哇！”
陈鹿雪：“……”
还真换叫法了啊。
再仔细听，陈鹿雪发现不对劲。
这根本不是一种嗓子。
嗓子又尖又细，像极了婴儿的啼哭。
可是，这大晚上的青丘山，怎么可能有婴儿？
或许……是另一种动物的叫声吧……
心中明明很清楚这个事实，但是身处其中，陈鹿雪禁不住冒鸡皮疙瘩。
“呜呜呜哇哇哇——”
那啼哭颤颤巍巍，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月亮又圆又大，挂在空中，照耀着空阔山野，伴随着这样的哭声。
陈鹿雪把小刀攥在手里，脚步越走越快。
然而，那哭声越来越近。
山中有很多回声，根本分不清究竟是从哪个方向而来。
心脏砰砰狂跳，见到一块巨大的岩石，陈鹿雪索性纵身一跃，跳到了那块石头的后面。
然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辨这叫声究竟是什么东西，从什么地方来，有没有危险。
首先……首先……
不可能真的是婴儿！
如果是婴儿的话，那才是真的惊悚。
排除了这个选项，陈鹿雪继续思考。
她没听过有鸟是这么叫的。野猫发春的声音跟这个也有所区别。她家小区楼下草丛到了晚上经常有野猫叫，和这个声音不是一回事。
所以……也不是野猫……
想得入神，耳边，突然一声哭喊。
“呜呜呜哇……”
陈鹿雪当即被吓得跳起来。
作为人类的本能，她立刻趴下身体，让自己的目标可见度变成最低，然后从岩石的后面匍匐，探出脑袋，打探情况——
“呜哇！”
“呜哇！”
她和那个生物一起叫了起来。
面面相觑。
“？？”
陈鹿雪发现，这是一只白狐狸。
白狐狸个头不小，也刚刚从岩石后面，伸出脑袋看她。
一双绿色的眼睛，和一般野兽不同，似乎有智识。
所以，这是……狐狸叫？
退一万步说，就像歌里唱的一样，狐狸叫不也应该是“dingdingdingding”的吗？
陈鹿雪忍不住开口：“是你叫的啊？”
白狐狸：“是我叫的啊。”
陈鹿雪：“……”
她幻听了？
刚刚，一个低沉的女声分明传入耳朵。
虽然接触这个后院以来，各种神奇生物不少，但是，目前为止她接触到的动物，能说话的多少都有各自的理由。比如，鹦鹉本就是会学人说话，老头鱼长了张人脸，有人嘴那肯定也会说话。
其余的，都和现实世界一样。
然而，这只白狐狸……
也会说话？
陈鹿雪：“你会说话？”
白狐狸：“我为什么不会说话？我都会说话多少年了。”
陈鹿雪皱眉。
白狐狸站起身，踱起脚步，绕到她的身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也正是这是，陈鹿雪才留意白狐狸的身后的尾巴。
……好多条。
细细数来，正好九条。
九尾狐？？？
陈鹿雪震惊：“你是九尾狐？？”
九尾狐：“我是啊。你那么惊讶干什么？”
“那你既然是九尾狐，传说都是修炼了几千年的妖精，又会说人话，为什么还要呜呜哇哇地叫？”
九尾狐：“……”
它明显地沉默了半晌。
似乎是给陈鹿雪的问题问住了。
九尾狐：“首先，我们的呜呜哇哇，跟你们认知里的呜呜哇哇并不是一回事，这就是我们自然而然的叫声，非常正常。”
陈鹿雪：“哦，好吧。”
“其次，我们的尾巴也不是修炼出来的，那都是后世传说，已经传说到了非常离谱的程度。”它继续道，“我们只是一个种族，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九条尾巴了，修炼再多年也就九条尾巴。”
陈鹿雪有点失望：“这样啊。”
真遗憾，她还以为见到妲己了呢。
嗯？等等？
“意思是，你真的可以修炼？”陈鹿雪反应过来，“然后你会变成神仙吗？”
九尾狐言简意赅：“不可以。”
“那你能变成人吗？”
“不可以。”
“那你认识妲己吗？”
“那是假的。”
陈鹿雪：“……”
真无聊。
她站起身，又看了一眼这九尾狐。
既然又不能修炼，也不是妖精，就是个会说人话的聪明点的野兽，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那就勉强问问路算了。
“请问，这条溪走到头，就是翼之泽吗？”陈鹿雪问。
“是。”九尾狐回答。
“谢谢。”陈鹿雪再回答。
然后，她转身就要走。
“呜哇——”
九尾狐叫道。
陈鹿雪回过头，感到大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