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氤!你家的崽要被抓走了!”
“你的元夕要被吃掉了!哇哇哇!救命!”
“妙氤!妙氤!妙氤!”
妙氤朦胧中听到有人喊自己,她翻了身,正对着阳台,只见元夕在空中拼命想要挣脱束缚,身后一团纯黑色的漩涡堪堪覆盖住元夕的后腿!
她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墨色察觉到不妙,但仍然不愿意放开到嘴的肥肉,准备将元夕的后腿硬生生撕扯下来逃走!
纯墨撕咬元夕的血肉,鲜红色的血液落尽漩涡中,下一秒,元夕陡然下落!
一双手接住了元夕,感受着沉甸甸的份量,妙氤舒了一口气。她定下神来,仔细检查元夕的后腿,奇怪的是,它的后腿上只有一道撕咬的痕迹。
刚刚明明……
元夕紧紧趴在妙氤手心,“呜呜呜呜!好害怕!有东西要吃我!妙氤保护我!哇哇哇!”
妙氤第一次清晰地听见元夕说话,不由地有些新奇。她看了眼恢复平静的四周,轻柔地摸了摸龟壳,“没事了。”
至于刚刚那是什么?她需要证实。
一人一龟收拾了一下,继续入眠。
纯墨色潜藏在阳台的玻璃一家,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妙氤……”
“你家的……”
“是谁?”
清晨天微亮,妙氤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习惯性摸向床头的时钟:6:03?迷茫的平躺在床上,这么早?有谁敲门?
她记得当初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入住率不到三成,就是图一个清净,这样的时间?会是谁呢?
她带着被人吵醒的烦躁,随手抓了一件外套,门外监控并没有扫描到生命体,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张苍老和蔼的面孔,很陌生,她一下警惕起来,“你找谁?”
老人向后一缩,尴尬地笑,“我是楼上新来的邻居,是这样的,我一早下来扔垃圾,看到你门口躺了个人……我睡觉浅,昨晚上听到你们家有阵子的动静……就想啊,你们家是不是吵架了?不然怎么把家里人赶到外面睡着呢?深秋的,多冷啊!”
“人?什么人?”妙氤一头雾水往外看去,距门口不远处躺着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她瞅了一眼、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这个人!
老人看着妙氤的神情,心下有了计较,又多劝了几句,“诶,哪有说不开的事情,两个人好好谈一谈,不如你等会叫醒他,让他进去说清楚。”
妙氤深吸一口气,这个老人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待会解决,多谢您的好心。”
“哦呵呵,”老人笑容满面,仿佛促成一件好事,“那就好,那就好!我先走了,有空来串门!”
“哈、哈、哈”,“好的好的,”配合几声干笑,妙氤点头附和了几句,待人走远,她盯了地上没有反应的戎熄几秒,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元夕听到动静忍不住爬出来,“怎么了?”妙氤摇摇头,她还没明白。
她照常洗漱、做早饭,暂时将门外的人抛之脑后。
等她再次打开屋门,戎熄正倚靠在门边的转角,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门磁打开的声响,他转过头,神思依然有些游离,到嘴边的话不知怎的转了一圈,变成,“救命,有人追杀我。”
元夕: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妙氤:不用怀疑,学你的。
元夕:啊……哦哦。
“你不把事情前因后果、完完整整讲清楚,我会立刻轰你出去,明白?”妙氤在开门前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她该生气、失望,还是怎么样?
可是她又不是主动骗人的一方,她为什么要觉得无法面对戎熄呢?这只是一种被愚弄、被欺骗后,一点无地自容的羞愧在作祟,很正常,况且在这其中,她也只是有时候被短暂的蒙蔽住了。
她将对方带进家门,给沙发上的戎熄倒了一杯热水,就像每个拜访家里的客人,出于基本的礼节。
戎熄感受着热水滚烫的温度,点点头,“好。”
“开始吧。”妙氤神色怏怏,不去看他这副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可怜。又忍不住补充,“从头开始。”
戎熄想了想,“我会用你们人类能听懂的逻辑和词汇解释。”
妙氤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哼”,“好的,高级的生命体阁下。”
λ-伊莱西普族,一个妙氤正在理解中的生命体。很显然他们不是人类,没有人类的道德准则,又拥有着极强的模仿、学习能力。
她听着对方一步步将他自己塑造成——她心目中可能会心动的人类男性,接近、诱导,只是为了完成一个雇佣任务。
如果说是一个人类,费尽心机想要完成一个任务,那最后怎么可能愿意自己亲手去破坏、甚至挑衅既定的规则?
妙氤觉得任务、模仿就像是他们的玩具,失败、输赢也没有关系,反正会有下一个。
是觉得所有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毫无威胁,亦或是百无聊赖?
他在说这些经过的时候,就像个旁观者、不带情绪,甚至还附带着一些自己的点评,说出哪里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