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便如何。”
萧若瑜在原地僵立许久,说出了一句近乎耍无赖的话,让慕容凤仙都为之一愣。
从小到大,萧若瑜一直都是最听话的孩子,不光有责任有担当,就连修炼都没有让慕容凤仙操过心,是和慕容凤仙截然相反的性子。
这句话,反而对了慕容凤仙的胃口。
他看着坦荡的萧若瑜,大笑出声,手拍木桌:“好小子,这么多年,我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师尊。”萧若瑜扛不住慕容凤仙的取笑,连忙拱手求饶,试图让他放过自己。
慕容凤仙斜长的眼睛里满是调侃的笑意,看着弯腰不肯起身的徒弟,抚掌大笑:“若瑜啊,小时候你和其他人一样,也是活泼爱闹的性子,但是越长大,你好像越不爱笑,整天忙于当一个合格的大师兄,当然人生嘛,都是自己选的,怎样都不算错。”
“不过为师觉得虽是修真者,求长生求成仙,到底不是断情绝爱,断绝亲缘,让自己过得舒坦,在这世间潇洒走一遭,同样重要。”
萧若瑜没得到慕容凤仙的指示,并未起身,也并未反驳他的话:“师尊教训的是。”
“说了半天,一句也没听见去,真是头倔驴。”慕容凤仙十分无奈,看萧若瑜的眼神都带上了嫌弃,他转动眼球,恢复了平日里不太靠谱的模样,“好在有为师在,还是能护住你们二人,你可不要太感动。”
身为世间少有的化神修者,他自然有骄傲的资本。他能当着所有人的面,随意点出白狐的身份,便是仗着自己的修为和万剑宗的威势,自信能够护住自己的弟子。
慕容凤仙手肘支在桌子上,同闷葫芦萧若瑜一起等着丹药堂长老。
“师尊,萧若瑾当真是我的哥哥?”萧若瑜将太阿剑横放在大腿上,坐得端正,眼观鼻鼻观心,他想起刚才见到的萧行之和以前从未见过听说过的萧若瑾,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
红色长袖垂落在桌前,慕容凤仙半眯着眼睛:“千真万确,这件事你可去问你的父亲萧行之,自会得到答案。”
“这是怎么了,怎么若瑜看上去如此忧愁?”人未到声先至,丹药堂长老须发皆白,就连衣袖都晃得缓慢。
他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很是慈祥,随着他的到来,房间里出现了股微涩的药香味。
“这是怎么了?”丹药堂长老左青峰踱步走到两人面前,看萧若瑜的目光就像是在自家地里水灵灵茁壮生长的仙草,和蔼可亲,“又被你师傅欺负了?”
萧若瑜好歹几十岁的人了,以可靠大师兄的形象在外行走许久,可在慕容凤仙和左青峰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他连忙起身,给左长老让位。
左青峰摸了下桌子上正在沉睡的白狐,通过接触,温和的灵力输进白狐的身体,缓慢修复着她的内伤。
“这丫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左长老收回手,抚摸着胡须。
萧若瑜拱手道谢,将白狐抱进怀里,站在一旁听两位长辈讲话。
“我这徒弟啊,就是太乖了。”慕容凤仙杵着脑袋,随意地同左青峰搭话,连眼皮都没掀。
左青峰对他的态度不以为忤,好脾气地换了个话题:“凤仙啊,你叫我来,我可是来了,答应好的东西什么时候给我?”
慕容凤仙故意慢吞吞拿出储物袋,放在手中把玩,旁边左青峰耐心十足,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慕容凤仙将储物袋甩给左青峰,撇嘴:“你这人还是这么没意思,哝,这是答应给你的仙草。”
“有意思的人有那么几个就够了,要是都像你这样,我看这万剑宗迟早要完。”左青峰脸上的笑容在检查过储物袋后,更加灿烂了,连带着看慕容凤仙都顺眼不少。
“万剑宗完不完我不知道,但是四方城恐怕是在劫难逃。”慕容凤仙叹了口气,直起身,弹了弹衣服。
他这样的作态,倒是让左青峰和萧若瑜很不适应,下意识觉得四方城问题很大。
事实也的确如此。
慕容凤仙掐着眉心:“灰雾笼罩整个四方城,绵延数十里,放眼如今的修真界,只有化神修士才能做到,而化神魔修总共就那么几个,哪个都不好对付。”
“不仅如此,魔修手段阴毒,纵使有所防范,恐怕四方城的凡人还是会遭殃。”
“更何况,从种种迹象来看,魔修所图不小,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萧若瑜怀中的白狐动了动耳朵,翻了个身,迷蒙中听了两句。左青峰摸着胡须,陷入沉思。
“先召集各大宗门弟子,其余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慕容凤仙一锤定音。
左青峰想了半天,还是问了一句:“事情真的这么严重,竟要召集各大宗门弟子?若是如此声势,恐怕天下人都会以为我们要同魔修开战。”
慕容凤仙冷笑一声,露出藏在内里的锋芒:“我就是要让他们这么以为!”
他霍然起身,束手而立,神情讥讽:“百年来,万剑宗弟子坚守本心,面对妖魔力战到底舍生求死,不知道是不是太平日子过久了,竟然觉得如此付出理所应当!”
“更不用说各大宗门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