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官兵端了那一窝不成气候的山匪,两个弟弟完璧归赵,叶青青也是听为首那人叫老夫人老太君才猜到对方身份。
叶青青心情十分复杂,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她带着娘亲和弟弟妹妹本来就是因为拒绝了都督府二公子的冥婚,为了躲避都督府才离开南川府城,谁知道兜兜转转却是被都督府老太君救了,这番恩情又不能不报。
周氏自从大宝小宝找回来,就一手一个吃饭都舍不得撒手,就算两个小东西不乐意,她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一直盯着他们。
叶青青知道,大宝小宝是周氏的命根子,好在是找回来了,不然别说周氏,她都要崩溃了。
叶青青思来想去,还是去拜见老太君,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力所能及做些什么报答对方对他们一家人的救命之恩。
佛堂里,老太君倏地睁开眼睛,憔悴的脸上有几分诧异,看了一眼贴身伺候的嬷嬷,嬷嬷会意将她从蒲团上扶起来,出了佛堂,到了屋子外间的椅子上坐下,“丫头,我救你们不过举手之劳,未曾想挟恩图报,你们若是安顿好了,便带着你娘赶紧回家去吧!”
叶青青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太君,想到她刚刚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忍不住安慰她,“多谢老太君救命之恩,我们一家人在此多有叨扰,给您添麻烦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告辞,您……保重自己身子,祝您吉祥如意,身体康健。”
“倒是个伶俐的丫头。”赵老太君忍不住多看了叶青青两眼,这一打量,倒是觉得叶青青一双眼睛清凌凌的很是干净,黑是黑了点,可长相却是乖巧可人,虽然穿着打扮粗糙了些,只安静的站在那里,倒是有几分娴静婉约,是个暖人心的丫头,她忍不住想到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孙子,悲从中来,下意识问,“今年几岁了?”
“十五了。”如今还未到八月底,叶青青还未满十六,老太君问,她也乖巧达了。
“十五了,那是及笄,可有婚配?”赵老太君继续追问。
叶青青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太君该不会也要生出让她给她家孙子配冥婚的想法吧?老太君若是提出来,她要怎么拒绝?她刚刚还说要报答人家的救命恩情,可是救命恩情归恩情,她并不想将自己的婚姻未来拿来当做报恩的牺牲品。
叶青青越想脸上血色消失得越快,垂在身侧的双手都无处安放,最后下意识的藏在身后搅在一起,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手指却蓦地触到衣袖里坚硬的触感,是那把匕首,卫恒送的,这几年不管走到哪里,日子多艰难,这把匕首她都一直随身带着,她也不知自己为何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回老太君,小女尚未婚配,可我心里已有钟意之人。”
“哦?钟意之人?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尚未婚配可是你父母不同意?”赵老太君先是有些意外,又像是一下子来了兴致,颇有要八卦到底的心思。
“我父亲死于三年前的大楚南蛮交战,我母亲一人拉扯我们兄妹长大,我大哥和我钟意之人一同离开,他们说要出去闯一番前程,我想我一直在等大哥,也等我钟意之人回来。”叶青青脑子里不由自主想到卫恒那张光风霁月的脸,他总是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冷淡,可他笑起来清风朗月,他默默做了很多让人感动的事情,她记得他离开前一晚的月色格外清冷,她还记得给他埋了一坛藤梨酒,还欠他许多利钱没给……记得关于卫恒的一切,却不知道他何时带着大哥回来,她曾经劝他好好过平稳的日子,可他似乎从未听进去。
“原来你父亲也死在了战场!我可怜的恒儿也……真是苦了你们了。”赵老太君一下子又联想到了自己孙儿,看着叶青青,只觉得都是被战争连累的苦命之人,心底多了几分怜悯怜惜。
“老太君,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更努力的活着,要带着逝去亲人的那一份好好活着,不然逝去的亲人在那边也不能安心。”叶青青看着老太君伤心的神色,竭力安慰她。
一旁的嬷嬷无奈看了叶青青一眼,叹气,赶紧安慰老太君,“老夫人,您别太伤心难过了,这小丫头说得也对,恒哥儿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您如此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