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完拍完视频之后程祢就离开了,她不是傻子,在那里呆站着等着盗猎的记住自己的脸报复。
还没走到山下,巡逻队的人就和她来了一个正面碰撞。
她也没有凑热闹的心,只是将兜帽往下罩了罩,遮盖住了大部分的面貌,加了速。
她还有别的事要解决。
从她到爬上山开始,手机就已经开始收到狂轰滥炸的通话申请。
才刚下山,又一通电话打来。
这边还没说话呢,那边劈头盖脸便是一句:
“明天你就给我回Z市。”
程祢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说道:“我这是背了处分到西藏劳动改造来了,哪有那么容易回来。”
“处分我给你销了,机票也订好了,明天周叔来接你,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不劳烦周叔了。”程祢捏紧了手机,抬头向着广阔的草原,回答道:“我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这是通知。”
“是吗?”程祢挑起了眉毛:“把我妈逼死了,现在轮到我了?”
那边也没再说话了,电话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程祢索性挂断了电话,转身坐上了车向附近的保护所开去。
她准备把视频交了,之后再回来,也算是提供线索。
到了之后,巡逻队的人也只是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拷贝了当时拍的视频之后程祢就走了。
临走之前从程祢莫名的朝着另一个房间看去,门没关,还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是之前那个人。
他正十分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回答着问题。
一个审讯椅被他坐出了家里沙发的慵懒感。
里面的人正检查着他的身份证。
“香港来的?”
“嗯。”
回答的人插着手,坐在一群人高马大的藏族汉子里也没落了气势,反倒是较别人看来他才像是审问的人。
似乎是注意到了来自远方的视线,那人偏过了头朝着程祢笑了一下。
于是他在程祢心中不再只是手机里模糊的侧脸。
有点惊为天人了,长成这样去会所当鸟都会比偷鸟卖钱赚得多,就是感觉个子有些单薄,更像个小白脸了。
也只是看了一眼,程祢收回了视线坐上车回了露营基地。
那边也发现了自己门没关上,转身将门给关了。
“靳琛?”
“是。”被称作“靳琛”的人笑着答了个到。
“说说,”为首的人坐在了他的对面:“当时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那是个误会,我是去解救一只误入歧途的小鸟的。”靳琛想要摊开手来表明自己的无辜,但是单手手铐禁锢住了他,只能发出锁链索索的声音:“你们也可以查我机票,我下午四点才到,之后我就到了加措,才刚上山你们就二话不说地将我带到这里来。”
“棕尾虹雉是我国一级保护动物,我们接到了举报,也是不排除一丝可能。”
靳琛调整了一下坐姿:“我也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保护野生动物安全是你们的职责,如果没有你们我一个人也弄不下来这个笼子,救不了这么金贵的鸟。”
话一说完,就有人开门进来俯身在耳边低语了几句,接着便递过几张资料。
看了一会儿,就对着靳琛说道:“可以了,你走吧。”
“行。”靳琛将被铐住的右手向上摇了摇说道:“这个也帮我解了吧。”
才刚出大门,靳琛就被一个人围住了,有些担忧地问道。
“靳哥没咋样吧?”
“没事,”靳琛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说道:“王宴,就是可能得麻烦你一个事。”
“你说说。”
“帮我找一个人。”
……
程祢到加措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睡袋是自己的,倒也睡得十分舒坦。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睡眼惺忪地穿着医用防护服戴着手套准备上山将白尾海雕给埋了,这是她第一次埋野生动物的尸体,谨慎一点也没错。
也是突发奇想,明明之前在外面看见这些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还没上山就遇见了昨天被自己举报的那个人,他正站在那具白尾海雕的尸体旁边。
头发被打理得极好,遗传自混血母亲的高鼻深目和像是切割得十分完美祖母绿宝石一样的眼睛。
程祢越过了他,在旁边默默地用铁锹在旁边挖着一个坑。
那人也走了起来,穿着黑色风衣,饶有趣味地盯着程祢说道:“你知道在野外遇见动物尸体应该直接上报到当地保护局吗?”
香港人说话没有口音吗?
程祢没理,继续挖着。
靳琛笑了一下,双手插兜:“小心我给你举报到保护局去。”
这人好烦。
程祢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靳琛:“行。”说完将铁锹一丢,插着手看着靳琛的动作。
靳琛看着这幅样子的程祢说道:“瞧得像是我是个坏人似的。”
“没有,”程祢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旁边:“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