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揉着眉心问:“又闹什么脾气?”
李春昼缩得更小一团,闷不吭声。
她不低头,二皇子自然也不会屈尊纡贵地先低头,明明不久前三皇子问他为什么要提前走时,二皇子还笑着说“家里的孩子在闹”,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就越是不想示弱。
整个皇室也就只有三皇子一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傻白甜,因此他和刚认回来的四皇子梁嘉佑关系最好,而朝中大部分大臣都是支持大皇子的,三皇子也不知顾首辅偷偷去找自己二哥商量过关于继承人的大事,因此只觉得大哥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自己和二哥没有机会,自然是一边的人。
听了二哥的回答以后,三皇子脸上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什么美人?能让二哥这么上心?那个小牡丹?”
二皇子面对弟弟的打趣
笑而不语,然后一时冲动就回来了。
现在冷静下来以后,二皇子倒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古怪——其实没必要回来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回来了。
二皇子把李春昼整个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李春昼眉眼间带着点计谋得逞后俏皮的笑意,二皇子也笑了,用大拇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的嘴唇,说:“至于吗?就因为这个寻死觅活的?”
李春昼心里还怨着他把自己关在府里的事,有意不让他好过,于是眉眼弯弯地说:“二爷把李折旋带过来我就不绝食了。”
果然,梁长风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消失了。
他回来之前听到李春昼闹着要绝食的消息,还以为这是她一如既往因为见不到自己所使的小手段,现在听到她想见的人还是李折旋,心情就好像过山车一样大起大伏。
二皇子知道自己不在京的时间长,所以不介意李春昼在别的男人身上分散注意力,李春昼逢场作戏过的男人何其多,二皇子自认是个大度的人,哪怕李春昼跟别人有了肌肤之亲,梁长风觉得自己恐怕也不会多么生气。
毕竟他对于这个自己养了多年的孩子在了解不过,他知道她的性子和自己一样恶劣,对其他人的兴趣也就那么一会儿,只要得到了对方全心全意的在乎,过不了就会失去兴趣,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人甩开。
让二皇子耿耿于怀的是李春昼对待李折旋的态度——那是一种彻彻底底把他划为自己人的态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割舍不掉的所有物。
然而越是如此,二皇子越要斩断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因为光是设想李春昼生命中有了比自己更重要的人,他便觉得无法容忍,从小到大,就算是他不在京城的时候,李春昼的一举一动也不曾离开他的视线,李春昼吵过闹过,要的东西哪一件二皇子不曾给她?她就像是二皇子亲手完成的艺术品一样,一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浇灌出来的翻版的自己,二皇子无法忍受她脱离自己的掌控,奔向别人。
看着面前李春昼这张不肯示弱的脸,二皇子微微动了怒气,眼神也冷下来,他的手从李春昼衣服下摆伸进去用力地揉,皮肉相贴,李春昼羞耻得脚趾蜷缩,冰冷的指尖从皮肤上划过,大腿不自觉地交在一起夹住了男人的手,刚要挣扎,就被男人咬着耳朵,一字一顿地说:“打开腿。”
他舔吻到她脆弱白皙的脖子上时露出白森森的犬齿,看起来有点像呲牙的狼,二皇子表面上看着虽然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眼底却已经泛起了一点狰狞猩红的热度。
李春昼慌不择路地往床帏里面躲藏,二皇子就静静地看着,直到她爬到进无可进的地步了,他才猛地一把抓住她的脚腕把人拖回来,低声笑道:“去哪呢?”
李春昼回过头慌张地看着他,二皇子修长的手指撬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舌头,李春昼被迫张开嘴唇的那一刻,泪水也扑簌簌往下掉,眼泪从她酸胀的眼眶里不停地溢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二皇子暧昧地揉捏李春昼的手腕,扶着她面
上欲落不落的泪滴,像是把玩一颗珍珠。
他禁锢住李春昼的身体,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想见他?除非爷死了。”
李春昼直直地跟梁长风对视,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弥漫起恨意。
她以前对二皇子更多的,只是身为下位者本能的惧意和讨好而已,因为身份之差实在太大,李春昼有自知之明,她借着二皇子的身份和地位得到了太多东西,她不敢恨他,也不应该恨他,可是情绪积压到了定点,再怎么想要忽视都做不到了。
即使二皇子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身份尊贵,样貌俊美,出手财大气粗,被他豢养在身边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生活在青楼里的姑娘们拼尽一切得到钱,不就是为了更体面地活着吗……?
虽然李春昼可以一次次欺骗自己,然而这些都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自我麻痹的说辞罢了,她内心深处其实始终都痛恨着这个凌驾于自己之上,摆布自己人生的男人,正如她永远都无法原谅用傲慢的态度俯视过自己的人。
而让梁长风感到生气的,不仅仅是李春昼刚刚故意提及李折旋,对自己近乎愚弄的行为,更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态居然真的会随她说的话而变化——好像有什么正在一点点失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