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莫聊了差不多后就挂了视频,我裹紧肩上的外套,踩着拖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等我订的水果送上来。
周景驭这样的身份,他订的酒店档次很高,还有中午餐和夜宵服务,宵夜还是免费的。
今晚吃饭时,恰好看到有酒店内餐饮的扫码点餐服务,我拍了一张保存下来。
在刚才和小莫聊天的时候就已经订了一份果盘。
我低头失笑,我好歹也是世家出身的,但是在用钱方面,没有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反而很节俭。
我想起了从前和周景驭待在一起,在那个房子里,晚上他都不会吃夜宵的,倒是我经常点外卖,没少被他冷冷嘲讽一两句。
正因为这个,记得有段时间,他不管多忙,几乎都会下班回到那个他不太喜欢的房子里给我做饭,把菜放在锅里保温。
这只是我自己这样认为的。
其实他做饭的时候,我不是在睡懒觉就是人不在。
每次我懒懒起床或周末回到那个房子的时候,去厨房里看都会发现温热香喷喷的的饭菜,心中惊喜不已,又感动。
因为那个房子我们很少呆,房子基本上都很干净。而请的钟点阿姨只负责定期过去打扫一趟卫生。所以留下来的饭菜除了周景驭,不可能会是别人弄的。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拎着手机打算到门口去等一会,可是我走过去,却感觉到门外有些动静。
我打开门,原本是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去看,结果看到有几个穿白大褂的身影,看样子有四个白人,和一个中国人。
还有李叔,在和他们交谈着什么。
然后李叔看到我有些诧异,“晏小姐,没想到也惊扰到你了。”
我蹙眉,问,“这是怎么了?”
李叔笑了下,有些无奈,说,“没事儿,大少发烧了,情况可能不太好。”
我想起他今天难受的样子,今晚情况果然有些严重,不由担忧起来。
“他怎么了,情况到底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李叔摇摇头,“这次带有随行医疗队。”
他又指了指那些穿白大褂的外国医生,说,“大少爷的病情……其实比较复杂,他们都是跟随在大少爷身边很久的医生,很了解的。刚刚检查过身体状况,虽然情况随不太好,但生命体征没有什么影响。”
那些身高马大的外国医生里可能有两三个是听得懂中文的。大概知道李叔在介绍他们时,便向我看过来,点了点头,表示礼貌。
李叔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指了指房门,笑着说,“晏小姐,你要是担心,可以进去看看,不打紧。他睡下了,我不说你来过。”
我抿了下唇,指了指隔壁的房门,李叔却笑着上前一步,把门把轻轻拧开。
又把门推了一下后,他又退后一步,笑着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慈爱,样子仿佛在鼓励我。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紧张,我暗暗深吸一口气。推着房门,抬腿走了进去。
我一进去,没想到里面还有个年轻的男人正坐在床边。
男人察觉到有人转头看过来,我才看到原来是他,那次在麟云粤吃饭时在身侧跟随周景驭的助理。
他看到我微微一笑,舒朗的笑容里含着几分的友善。站起身来朝我点点头,用很轻的声音说,“你好,晏小姐。”
我愣愣点头,小声说,“你好。”
应该不是李叔先前交代过的,但他好像早就大概知道我的身份,今日正好撞见,才正式打下招呼。
助理经过我身边,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烧还未退,但服过药了,你别担心,只是需要每隔一会给他做物体降温就好。”
他一边回头去看床上沉睡的周景驭,一边笑着对我说,“拜托晏小姐了。” 便礼貌带上门出去了。
我往里走,看到周景驭浑身裹着被子躺在大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眉头似乎也微微紧蹙着。
我几步走过去,慢慢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一阵沉默。
我转头看到床头旁边的柜上放一盆水,盆边上搭了两条毛巾。
我犹豫一会,终于小心翼翼抬手去试探他额头的温度。
果然,额头微烫。
我立刻拿起毛巾投在水中晃了一下,把毛巾拿起来绞了绞,再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敷在周景驭额前。
我心里惊叹,这个男人真是俊美,虽然瘦了很多,但眉骨线条修长挺拔,加上消瘦的侧脸,给人感觉都很有一种刚毅之气。
即使此时的他虚弱了不少,也有一种颓废和沧桑的美感。
我抬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看着看着,我苦笑起来。
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有多冷傲,倔强又执拗。
如今他身边的人都给安排了,反正是不会轻易告诉我他的情况。
也只有李叔,似乎背着他偷偷给我透露一点。
看看,三年说消失就消失,来去无踪。再次出现又霸道将我捆在身边,暗示护我周全。
是的,他就是什么情况都不会给我知道,他的病情,他的遭遇,和如今身体的行动不便。
包括在李叔隐晦的暗示下,他那神秘透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