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外媒新闻最新消息传出,欲城知名核物理学家周岳海在美国疗养,突发心脏病不幸离世。
我才知道原来周岳海老先生是周景驭的爷爷。
这位德高众望的老人穷极一生治学,默默无闻。多次为我国的物理学领域造就不少的功绩。是当今科技世界的领先者之一。
这段时间在明浩和叶伽恩的偶尔谈及周景驭状况时的只言片语。
我了解到欲城有名望之一的家族,周家如今在商界风谲云诡,虽然家族内部长期陷入争夺财权的乱局。
但因为周岳海老先生身份的特殊,也为了保护,这几年周家一直殚财竭力压下各种世家争夺的负面新闻消息。
直到老学者病逝,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早已在凌晨四点时传来,引起了科技界与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
因为巨星的陨落,也是科技界重大的损失,实在令人痛惜。后续有关消息传出,说老先生的追悼会将在三天后举行。
平时除了上下班,周末约朋友去玩之外,我几乎抱着手机天天刷各种的新闻消息。
后来我在一则新闻视频里突然刷到周景驭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镜头下。
此时他人在美国,正从医院大门出来,就被大批记者冲上来重重包围住。我看到视频里的男人面色难掩悲痛和疲惫。
我看到那张脸在记者摄像机的闪光灯下照耀着越发的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男人利落的下颌长了不少胡渣,他微微低头,但眸底藏不住阴狠与凉薄。
周景驭撑着手杖,在身侧助理和一群护着他的保安带领下,终于走出长枪短炮的攻围,然后上了车子绝尘而去。
这些日子我给周景驭发去的消息,他也基本回复,看得出来有时候忙的缝隙他短暂休息时,心情尚可,他还会发给我他在做什么的照片,会和我多聊几句。
但大部分他都是日理万机的状态,所以我很少给他打去电话。有次我问他人在哪,过了很久他却回,等我回国,别担心。
有天下班跟几个要好的同事一同去青年城广场购物,我没买多少东西,只买了一款小巧的耳饰。
后来分头回去时,想起来LOP的写字楼就在附近,而猛然看到写字楼对面那家的之前叫麟云粤的餐馆已经改了名字。
——映修竹。
不由让我想起了一首诗句,蛾眉映修竹,掩袂娇欲言。
我愣了一下,慢慢走进餐馆里。
里面立马有一位服务生面带微笑,走过来招呼,“你好,小姐。请问您是几个人的,还是有订位?”
我说,“我自己一个人,我想要个靠窗的位置。”
“好的,需要包厢吗?”
“不用了,谢谢。”
我点完菜单,服务生礼貌离开。
我转头看向窗外,天渐渐暗了许多,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我看着这温柔的暮色,不免觉得有些孤独。
今晚下班早,与同事们逛街后本来分头回家去,结果一个人到这来吃晚饭。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总不禁想起周景驭,而此时坐在这家餐馆里,发现自己格外想念他。
这段时间因为周家的新闻,我也算了解到不少情况,虽然我不能理解周家一直为了权利斗争为何要搞得手足相残,亲情扭曲。
但我总算明白这个男人的性格为什么这般凉薄,不近人情。
我想所谓大智若愚,大概就是如此。
不管已经对这个男人了解到多少程度,我甚至不敢去深探他当年为何消失,重伤到后来截肢的真相。
真相就意味着残忍,与鲜血淋漓。如今我只想他安好,甚至希望他可以去拥有简单的快乐,就跟以前在清阳一样。
虽然以前总抱怨他的不告而别,现在的我也根本不想知道这些细节。
与他初识于年少,多年来记忆中的他,高大挺拔,气质卓然不群,面容冷峻,总带着疏离感。
在那个绝美带着民国历史感的古镇衬托下,他瘦高的身影站在那里,像个遗世而独立的落魄矜贵公子。
所以周景驭这个人就像个迷一样,以前我总觉得他可遇不可求,飘渺而遥远。
桀骜,又高不可攀。
现在才知道原来在青阳美术机构,是他暂时安宁而快乐的时光。这么说来,我算见过他的低迷时期,见过他低调,不愿向世俗献媚而藏拙的样子。
我常常觉得,就算即使他不是世家少爷,背后没有富贵荣华。
但是他的自律,沉稳,收敛锋芒,不因人热的毅力,一样让人欲摆不能。
我想,可能如果重头再来一次,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这个男人,然后一点一点沉沦,不能自拔。
我正发愣,突然听到一个温厚带着些许笑意的男声。
我闻声抬头。
原来是上次见过的那位老板。他笑呵呵的,手里还端着一盘菜,而他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
我有些愣住,“啊,是你,你是这家餐馆的老板。”
老板笑着在对面坐了下来,服务生把托盘上的两道菜放到桌上就离开了。
老板点点头,朝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