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妹妹添妆,还望婶子收下。”
丫鬟秋菊接过礼单,展开念道:“名家字画两幅,古籍善本两套,古董珍玩四件;赤金累丝镶红宝石芙蓉头面一套,祖母绿头面一套,南珠手串一对,羊脂白玉镯一双,比目佩一对;象牙雕云鹤纹牡丹式苏绣屏风一架,红缎金绣《百子图》插屏一座,绉绸、彩缎、哆啰呢等上用绫罗绸缎十二匹。”
众人听罢,皆大吃一惊,这份添妆都可以抵得上一份嫁妆了。
刘氏也没想到黛玉添妆如此之厚,忙道:“这太贵重了,我万万不能收,姑娘快收回去。”
刘姥姥早已听得呆了,此时也忙点头道:“你们年轻姊妹,这添妆不过应个景儿,姑娘不拘给件簪子坠子什么的就够了,用不着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原来黛玉与王珣感情极好,自住进王家刘氏等人皆十分照看,作为长姊,又与青儿亲厚,故出手十分大方。
黛玉忙道:“婶子快别如此,我与青儿妹妹素来要好,这不过一点子俗物,不值什么。”
黛玉素来不重这些黄白之物,况且她体己丰厚,不提贾敏留下的嫁妆东西与五万压箱银,单只林如海留下的那些奇珍异宝便价值连城,此外还有贾母给的几箱子古董珍玩,这份添妆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然而这样一份厚礼实在超出了刘氏的心理,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王珣正过来商议明日招呼宾客之事,得知原委后便笑道:“林姐姐既如此说,妈便收下罢,横竖都是自家人,若太过生分,反倒是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心意。”
黛玉这才欢喜起来,点头道:“板儿说的不错,婶子若再推辞,便是外道了。”
刘氏闻言无奈,只得收下,心下已打定主意,给黛玉预备的嫁妆再添厚三分。
次日便是二十二,亲友们前来添妆的日子。
今日来的都是各家堂客,除了王家本族与众亲戚的女眷外,还有与狗儿素日交好的富商家眷,王珣同年的家眷等等。
众来客身份不一,家贫些的便送针线荷包,富裕的便送簪钗镯钏等等,也有富贵者送成套的头面的。
薛家与贾家也都打发人送了礼来。
刘氏命人一一登记造册,送礼原就是有来有往,今日收的这些,日后都是要加倍还回去的。
二十三日,李家便打发人送了崔妆礼来。
原来李峰之父旧年调任去了平安州,如今阖家皆在任上,好在两处相距不远,此番便提前数日带了迎亲队伍回京,只待吉日上门接亲。
狗儿早早便请好了挑夫,在这一日将青儿的嫁妆送了过去。
刘氏自数年前便开始给青儿攒嫁妆,家具用的木头皆是红酸枝,两个五百亩的庄子,两间商铺,一所三进宅院,并各式头面首饰绸缎布料等等,此外还有五千两银子的压箱钱。
王珣私下又添了关外一个八百亩的庄子,二十四套金玉头面,四十八匹绸缎,并一千两银子。
自有了功名之后,狗儿与刘氏便不再过问他的事,赚的银子也都由他自己收着。
王珣便回想上辈子的那些赚钱的点子,挑了几个不怎么打眼的卖了出去,很是赚了一笔,之后他又拿这些银子买房置地,两三年下来便攒下了一笔丰厚的体己。
他深知这个时代女儿家出阁后生活不易,嫁妆便是一个女子在夫家的底气,因此从赚钱后便给两个姐姐置办下了一份颇为丰厚的嫁妆。
最后收拾下来青儿的嫁妆竟有六十六抬。
晒嫁妆那日,观礼的一众宾客尽皆咋舌,这一份嫁妆虽比不得世家大族丰厚,但也远胜一般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了。
不少女眷心下都暗叹,真是同人不同命,青儿爹娘疼爱,兄弟又出息,连嫁的夫婿也是少年俊才,真真是叫人羡慕不已。
二十四日一早,李峰便带了花轿前来迎亲。
青儿一身凤冠霞帔,含泪拜别了父母亲人,坐上了花轿,在爆竹声中开始了另一段人生。
不提王家如何热闹,却说贾赦好容易回到家,可谓心满意足,贾家如今的日子虽大不如前,但也远比普通人家要精细,比起北疆流放的生活来说更是天堂了。
他先前吃足了苦头,再也不愿回想流放的那些日子,因此以养病为由,每日只在家中高卧。
这日贾赦正在房中吃酒,忽有小丫头传话说北静王府的长史官来了,顿时大惊,忙换了衣裳出去。
贾政也已闻讯赶来,两人迎了出去。
一面彼此见了礼,归坐献茶。
寒暄了一番,那长府官便笑道:“今日造访府上,一是为贺赦老归家,二则也是王爷有一件为难之事想请老大人相助。”
贾赦与贾政听了这话对视一眼,皆摸不着头脑。
贾政忙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
贾赦也忙道:“王爷数次相助,此番恩德,实在无以为报,若有差遣,定然万死不辞,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那长史闻言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两人坐下,方道:“二位老大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