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蹙,道:“难道板儿你知道些什么?”
王珣却不好同她说自己的猜测,只摇头道:“我只是想着着不管王仁打算做什么,定然有迹可循,咱们先查清楚,才能想好对策。”
说话间鸳鸯已领了平儿进来,只见她面色苍白,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一看便知道是哭了许久。
见了众人,平儿当即噗通一声跪下,向王珣与黛玉哭道:“求大爷与林姑娘救救我们姑娘!”
黛玉忙命鸳鸯扶她起来,道:“姐姐先别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平儿勉强镇定下来,拭了泪,在凳子上坐下,方道:“十六那日一早,王家舅爷打发人来接姑娘,说舅奶奶这两日身上不好,想接姑娘过去住两日,陪着说说话,我也没有多想,便收拾了东西,叫翠儿跟着姑娘去了。
谁知这一去便再没有消息,按理就算舅奶奶病势重,姑娘一时半会离不开,也该打发人传个话回来,绝不会这样没有一点音信。
我放心不下,去王家打听,门房却不肯传话,只说姑娘在舅舅家好得很,不愿回去,其他的却不肯多说。
然而以姑娘的性子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也不会莫名其妙就断了联系。
只是我进不去王家,琏二爷在江南还没回来,小蓉大爷不见踪影,芸二爷又打听不到消息,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求大爷与姑娘!”
说完便又哭起来,巧姐自出生便是她看着长大,自从凤姐入狱,两人相依为命,她早已将巧姐视如己出。
刘氏忙安慰她道:“先别急,如今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未必真会那么糟糕。”
平儿拭了泪,摇头道:“太太不知道,我们这位舅爷最是见利忘义,成日家只知道赌钱吃酒,当初输了银子,向我们奶奶要五百两银子不得,便大闹了一场,后来我们家坏事,他们家也不闻不问,还是珣大爷与林姑娘帮我们安顿下来。
我们家最艰难的时候,他不但不肯出手相助,反而三番两次借机上门要银子,不给就骂姑娘没良心,我如今就担心他因着以前的事怀恨在心,借机报复!”
刘氏听了顿时皱眉,道:“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舅舅?!”
王珣听到此处,越发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沉声道:“若是无事还好,怕只怕这王仁居心不良,我们须得尽早将巧姑娘救出来。”
黛玉双眉紧蹙,依旧想不通王家打着什么主意,道:“说到底,这王仁也是巧姐儿的亲舅舅,他们这样软禁巧姐究竟想做什么?”
王珣皱眉道:“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听了这话,平儿越发六神无主,急道:“那如今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干等着?!”
黛玉虽然心下也担心,面上却依旧表现得十分镇定,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急,板儿已经叫人去打听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王珣点了点头,道:“平姐姐放心,我一定将巧姑娘平安带回来。”说罢站起身出去了。
平儿素来知道王珣的能耐,闻言心下稍安,又红着眼眶再三向刘氏与黛玉道谢。
刘氏向黛玉使了个眼色,黛玉会意,拉着她的手道:“你这样干着急也不是常法,先随我下去歇息一会罢,正好也梳洗一下。”
平儿闻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才发现衣衫皱巴巴的,又是汗又是泪,方觉失礼,只得随了黛玉回房。
此时紫鹃与雪雁也都得了消息,见了平儿都温言宽慰:“姐姐坐下歇一歇,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平儿道:“只盼着姑娘能平安无事,否则我如何向二奶奶和二爷交代!”
说着,便禁不住泪流下来。
雪雁道:“姐姐放心,有我们大爷出面,谅那王家也不敢如何,巧姑娘定然能平安回来。”
黛玉便向紫鹃道:“你叫人送些热水来,带平姐姐去梳洗一下,再叫小厨房弄点吃食过来。”
紫鹃答应一声,出去传话。
不多时便有婆子提了热水过来,鸳鸯一面吩咐了小丫头子们舀洗脸水,一面特特的开了箱子,拿出两件不大穿的衣裳给平儿。
平儿忙洗了脸,又梳洗一番,换了干净衣裳。
紫鹃也提了个食盒过来,里面是几碟小菜与一碗碧粳米粥。
平儿一心惦记着巧姐,哪里吃得下,只是又却不过众人的一番好意,勉强吃了小半碗便吃不下了。
黛玉见状叹了口气,叫人收拾了碗碟,又叫鸳鸯带她下去歇息。
平儿却不肯,摇头道:“姑娘不必为我操心了,我这会也睡不着,在这里等着还安心些。”
黛玉见此也不好多劝,只能叫鸳鸯等人陪着,自己则去前面找王珣。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