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还能供给庄上吃用。”
黛玉闻言一笑,道:“庄外还有六十亩地呢,不过都佃给别人种去了。”
当初黛玉买下的一百亩地中二十亩是荒地,如今建成了庄子,另外还有三十亩中等良田,五十亩上等良田,皆十分肥沃。
不过慈幼院中大多都是老弱妇孺,无法耕种,故这八十亩地依旧佃了出去。
此外黛玉又将自己在西山的一个五百亩的庄子单挪了出来,作为慈幼院的官田,不再同自己的私产混做一处,以后但凡慈幼院的吃穿用度都从公账上走,这样账目清明,管理起来也方便。
而且慈幼院的官田按律不必交税,每年进项一半做慈幼院的花用便绰绰有余,另一半则继续用来添置田地,如此循环往复,田亩逐年增加,每年的租子也更多,日后即便慈幼院收容的人多了,田庄上的出息也足够过活了。
庄子内的这几亩地则都交给了慈幼院众人料理,单养些鸡鸭鹅与鱼虾,另外种了许多桑树、竹林,开了鱼塘,还建了好几处园圃,专门种各色瓜菜与花草。
如此一来既可以避免众人生出懒惰之心,二来每年产出的笋菜鱼虾瓜果菜蔬便足够慈幼院的人嚼用了,下剩的还能卖些银钱贴补一二。
王珣听黛玉说的头头是道,众人各有分工,安排的井井有条,不禁点头赞叹道:“姐姐原先是神仙般的人物,不食人间烟火,如今却对这些稼穑经济之事如数家珍,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黛玉闻言嗔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初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不成。”
说到此处,笑容一敛,叹道:“其实这法子还是从三妹妹当初料理大观园时学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静,探春和亲已有数载,却至今尚无音信传回,也不知境况如何。
王珣安慰道:“姐姐别担心,三姑娘谋略胆识不输男儿,又是朝廷亲封的公主,想来那爪哇小国也不敢怠慢。”
话虽如此,然而天高皇帝远,当初朝廷又是战败和亲,探春的遭遇还真不好说。
黛玉何尝不知,微微一叹,道:“罢了,不说这些了,倒是板儿你有熟识的朋友没有,慈幼院还缺几位先生,你若有合适的人,不如帮忙问一问,看看是否愿意来慈幼院教学。”
王珣闻言不解道:“先前的胡先生呢,不教了么?”
黛玉摇头道:“胡先生年近古稀,精力不济,已有意归乡颐养天年,况且如今院中的孩子越来越多,一位先生已经不够了。”
王珣点头应了,道:“回头我去打听打听,不过即便能请来,至多也只是秀才功名的,更好的人家也不会愿意来。”
黛玉道:“这倒无妨,不过是让孩子们认字读书,并不是为了考功名。”
旁边众丫鬟婆子都笑道:“也是姑娘心善,许多小户人家的孩子都读不上书呢,这些孩子却走运,遇上了姑娘,不仅能吃饱穿暖,还请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
这时候读书识字还是十分奢侈的事,极少数人家才供的起的。
黛玉微笑道:“读书方能明理,虽不必科举,但多识几个字总是好的,日后出门做事也不容易被人骗了去。”
王珣也十分赞同,对这些慈幼院的孩子来说,读书方能改变命运,即便不能科举入仕,日后出去做账房,做伙计,读过书,能识字就是一大优势。
这些孩子们日后有了出息,也能继续庇佑慈幼院。
想到此处,王珣略一思忖,道:“咱们家先前开铺子,认识了不少生意上的朋友,各大酒楼商铺也都有熟人,到时候等孩子们满了十五岁,便送他们去做学徒,做得好了自然能留来。”
黛玉闻言一喜,接着又迟疑道:“那些商铺肯吗?再者会不会对你的名声有损?”
王珣道:“如何不肯,这些孩子都读书识字,又会算账,还肯吃苦,谁不想要?”
别的不说,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他如今做了官,其他人正巴结奉承还来不及呢。况且这也对他们来说又没有损失,反而有好处的事。
至于名声,他倒不担心,毕竟都只是些商户,不会招来长康帝忌讳,御史台也顶多参他一个持身不正,有辱斯文。
黛玉听罢,方才放下心来,道:“既如此,那就交给你了。”
两人正说话,干活的众人已经发现了他们,都忙停下手上的活问好,黛玉摆手示意她们继续忙,转头向王珣道:“这会子大家都在忙,我们去看看其他的孩子们罢。”
王珣笑道:“都听姐姐安排。”
当下众人转过山坳斜坡,便听见一阵孩童嬉笑声传来。
王珣循声望去,便见一群八九岁的男孩子在草地上蹴鞠,笑闹声不断。
女孩子们则比较文静,有扑蝶的,有拿了钓竿儿在小溪边钓鱼玩的,有折了柳条儿编花篮玩儿,也有采花攀叶寻些香草的,还有嘻嘻笑笑放风筝儿的。
此外还有一群年纪略小些的孩子们因被勒令不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