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妙妙硬着头皮喝了杯子里的酒,梅山庭亲自敬的酒,她不喝也太不给人面儿了,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一直拖着她不放手的小男生在她的耳边解释了一番,她才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人,但是听他说着,这人也实在有点可怜。
想起陈西,这不是就她最担心的情况吗?钢铁直男惨被掰弯,行吧,她努努力,把他一起带出去。
现在她得找个理由出去。
“小姐怎么称呼?”那双温润的灰眸看着她。
梅山庭向她伸出一只手,修长白皙,玉石一般,腕骨上带着一块银色的手表,在包间灯光的照射下,闪着无机质的金属光泽。
言妙妙不懂这些,只觉得十分衬他。
其实,被一个帅哥用这么柔和的眼神看着,是一件挺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如果她不知道他的人设是阴险疯批攻的话……
“言妙妙。”
少女纤细的指尖带着些防备般的,轻触男人的指腹,小小的手在男人宽大的掌中略显柔弱,很快就收了回去。
“言小姐。”
礼貌的轻握,无视了在少女略显快速收回的动作。
她原本坐在梅山庭的对面,可是屋子里太吵,说起话来就不是很清楚了,但也不是听不清。
“我让他们小点声?”旁边的人询问。
“不用,让言小姐到我旁边来坐吧。”
梅山庭刚说完,旁边的人就纷纷让开了,好像她已经要过去了一般,不想去也得去了。
现在轮到她拽紧陈熙了,两人一起坐了过去。
不巧的是,陈熙的旁边还是蒋二,只是位置从右边换到了左边,他真是欲哭无泪。
他的整个身子都对着言妙妙,殷勤地为她倒酒拿水果,努力逃避背后人火热的视线。
薛三轻抿一口茶水,暗中观察着言妙妙。
怎么会这么巧?大哥许久不来一趟,今天一来就碰到她,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难道是谁派来的?可是那件事只有他和大哥知道,二哥都不知道。
这个小姑娘,刚才冲进来的时候还气势汹汹的,现在就偃旗息鼓了,在那坐着的样子,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千金了,反而像是个乖学生。
旁边的男人坐得太近了,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冷香。她不敢直视他,将目光错开一些,落在他闪着微微暗光的银灰色西装上。
“言小姐,你看起来年纪不大,自己一个人,来这种地方要小心。”
他不是这里的老板,这么说自己的店真的好吗?
只是男人声音里的关切是那样真诚,这让言妙妙感觉这个人好像,还不错。
不,肯定都是错觉。
“呵呵,我觉得这里还挺好的,经理啊,餐厅啊,保洁啊服务都特别好。”
她可是帮老同事们在大老板面前美言了,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循循善诱。
他的脸微侧,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将耳朵凑近她,像是没有听清楚她刚才说的话。
咦,他年纪轻轻的怎么耳朵不太好用,这么近都听不清,不过这里确实有些吵闹。
少女红润饱满的唇轻启,她呼出的温热气息蒸腾在他的耳边,她提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清亮的声音滑过耳道钻入身体,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久远回忆,模糊的黑暗中,也是这样的声音唤着他。
梅山庭突然转回头来,他们本就离得很近,他这样面对她,她仿佛可以看清,他灰色的眼瞳里,那小小的自己。
她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后靠,被迫继续和梅山庭尬聊,为了缓解尴尬,她又不知不觉举了几次杯子,在她反应过来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喝了这么多吗?”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空了的酒瓶,又看向旁边一直给她积极续酒服务的陈熙。
“不多不多,您才喝了三杯。”
“我得去下卫生间。”
她“蹭”地站起来,往包厢里的卫生间走去,不行,她得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她的身后,男人注视着她的背影,眸光深沉。
“言妙妙,清醒一点,再坚持一下,”
她将凉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冬天的凉水格外带劲,她觉得自己清醒一点了。
就在言妙妙进卫生间没多久,包厢的门再次被人踹开了,似乎是因为踹的人力气更大,这次的声音也更刺耳了,众人再次安静了下来。
又是哪位神仙?
蒋二直接站了起来,本来今天姓陈的放鸽子的事就很让他不爽,看好的男公关又被抢。
怎么,现在他们的门是个人都能踹了吗?
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冷着一张俊脸,看着一屋子脸色阴沉的高大男人没有半分惧色。
“言妙妙,你给我出来!当了我的女朋友,居然还敢出来找鸭子?”
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跟在他后面的经理没拦住人,简直要哭了,会所的负责人自然认识“陈西”。
他快步走到梅山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