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纪然。
其实对于骆苏而言,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与纪然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对手。
他对纪然没有好感,纪然对他,亦怀揣着深深的恶意。
磁场不合的两个人,却在同一组合两年,两人之间说过的话,却还不如他与陆北川说的话多。
听到骆苏的话,纪然冷笑一声,闲庭信步往里走。
盛世是陆北川为他开的,整个公司就是他的后盾,陆北川也曾经和他说过,盛世就是他的家。
纪然以主人的姿态坐到沙发上,也不正眼看骆苏,低着眉斜着眼,态度傲慢,“你觉得,你能顺利和公司解约?”
如果之前骆苏与纪然的恩怨是看破不说破,那么经过新歌视频一事之后,两人的恩怨已经摆上了台面,撕破了脸皮。
骆苏也明白,以纪然锱铢必较的性格,绝不会让自己的解约顺利进行。
他如果向陆北川开口,以陆北川事事依他的行事准则,解约一事,说不定得黄。
合约期内,再拖个几年,雪藏一个刚刚冒头的三线小明星,绰绰有余。
真麻烦。
骆苏凝眉,和平解约这条路走不通,看来他得走另外一条路了。
骆苏心平气和地说:“你想怎样?”
纪然斜眼瞅他,带着不可一世的鄙夷,正准备说话,可骆苏却不给他机会。
“你还能怎么办?”他走到纪然面前,好整以暇坐到他对面。
骆苏五官精致,但他这个年龄,五官却还没完全长开,眉眼之间略带了些青涩的稚嫩,长相属乖巧一类,很多时候,气势上就落了别人一大截。
现如今纪然坐在他面前,明明是一样的年纪,纪然却已然有了高冷范,加上态度桀骜冷漠,戏谑的语气恶意满满,怎么看,骆苏都是被受欺负的对象。
可骆苏对上他,毫无胆怯之意,甚至于娓娓道来,“傅韩昭被抓的时候你很慌吧,唯恐他把你供出来吧。”
纪然脸色剧变,眉心不自觉拧成一团,瞳眸紧缩,手心紧握,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仿佛对骆苏突如其来道出的真相难以置信。
骆苏说得没错,当初傅韩昭因吸毒被抓,他胆颤心惊,唯恐傅韩昭乱攀乱咬把自己给供了出来,有一丝风吹草动便惶惶不可终日,听到一声警笛便夜夜辗转反侧,后来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这才松了口气。
傅韩昭是歌坛重量级人物,纪然想与他深交,想融入那个圈子,就得投其所好。
其实他在陆北川的庇佑下,完全不必如此,可流言蜚语那么多,谁有甘心被人指着脊椎骨说,他只是个被陆北川包养的小玩意?
纪然手心紧握的拳头倏然松了,这么多年在陆北川身边,好歹也学到了些宠辱不惊,算不上老谋深算,但也有几分笑里藏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没点准信也不敢在你面前说,万一被你告诽谤我可怎么办?”
“你有证据?”
骆苏笑笑,抬头瞥了眼他小心翼翼的神色,故弄玄虚,“你说呢?”
纪然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将骆苏脸上所有表情尽收眼底,他不敢肯定,骆苏说这话只是诈他,还是手中确实握有证据。
“好啊,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我等着你,我问心无愧。”
骆苏低笑,“我记得,在三个月内吸过毒的,都能通过血液检测出来,不巧,前几天,陆总带你去医院的时候,我也在,更巧的是,我有朋友是那家医院的医生,顺便检测一下,挺方便的。”
骆苏抚着下颚,若有所思,“你说那份检测报告,我如果送去警察局……”
纪然猛地起身,气急败坏一手揪住骆苏的衣领,怒不可遏的将他抵在沙发靠背上,眼神锐利似刀子,瞋目切齿,一字一句,疾言厉色道:“你再说一遍!”
骆苏不惧也不恼,悠然自得地看着他,“恼羞成怒?”
纪然目眦尽裂,万万没想到骆苏手上真的有他的把柄在!
他低吼道:“就算你有检测报告又怎样,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好?三个月而已,你以为凭着一纸报告就想整死我?”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凭一纸合同,就能整死我?”骆苏反唇相讥,“我没想和你撕破脸,是你和陆北川两个人太不要脸,如果不想落实你吸毒的罪名,不想永远翻不了身,你就给我安分点,蠢货。”
傅韩昭吸毒事件,郑立婚内出轨家暴事件,已经震动了有关部门,任由娱乐圈发展的态度渐渐开始转变,他们在观望,在犹豫,在思考,是否该整顿,该如何整顿这一庞大的市场。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上级部门最终下决定清洗整顿的,将会是之后因爆料纪然吸毒,而牵扯出一系列人物的大事件。
而他此时此刻毫不犹豫打草惊蛇,将握有的底牌掀开给纪然看,就是想让纪然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中,他就是想让他日夜都不得安宁,让他风声鹤唳,让他草木皆兵。
前世他所遭遇的一切,如果不让纪然全都经历一遍,又怎么对得起他重生后的煞费苦心?
“骆苏!”
纪然的咬牙切齿,骆苏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