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不管她意义上的仇人是现在的你,还是过去的你,都一样,你们是一个人,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凯拉收回了银质小刀,她无聊地敲了敲桌子,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好像做这件事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一样
“但我们还是不一样,她恨的可能是未来的我,和过去的我在理论上没有什么关系”汤姆平稳着语气说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让凯拉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顿了顿
“你猜这块怀表还可以做什么?”凯拉伸出了手臂,一块骷髅怀表从袖子中滑了出来,那个骷髅头就那么的在空中晃动“只要艾比尔想,那么,她也可以催眠她自己恨上谁”
“疯子是不会对自己留情的,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在所不辞,这也是第二学年,为什么怀表会指向你的原因”凯拉打开了怀表,表内的时针富有节奏地走了几步,直勾勾地指向了汤姆
这就像是一个证明,凯拉对眼前的少年的证明,也像是无声的‘请求信任’的说法
“所以,请你把手伸出来”说着,凯拉不带一丝留情地拿出了魔杖,她深蓝色的眼睛没有一丁点感情,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从来不给予那些肮脏的众生一点眼神
几乎是一阵光闪过的事情,眼前的魂器算是有了些真正的,活生生的人类的模样,这简直像是神明的愿望一般的神奇
“你也是个疯子,看起来我和你这么久的相处也换不来你的什么真情实意”汤姆冷嘲热讽道,他露出了一抹有点奇怪的笑容,起码凯拉并没有看出那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如果一定要完成某个必须完成的事情,就连德拉科我也可以放弃的”凯拉拉住了对方的手臂,她手中的那把银质小刀浸泡在溢出的鲜血当中,她在说出这句轻飘飘的话时,好似在切萝卜一样
那般的干脆利落
微弱的血腥味与空气缠绵着顺入凯拉的鼻腔中,她的眼睛有了些小小的,不足以发现的变化,她淡淡的,仿佛在说踩死一只蝼蚁般的话“我得承认,我确实很像艾比尔的”
“但我会比她做得更好,也会演绎出一本比她更疯狂的剧本”
凯拉抬起了眼眸,一本正经地望着汤姆,她不明白心中那一闪而过的疼痛究竟是什么,那和电击没什么多大的区别,都是全身被一阵电流夹杂着疼痛穿过
其实她也没法描述那么别扭的情感,但严格来说,她觉得那更像是违反誓言的‘惩罚’
那也好,这样她应该就不会有什么负罪感了
明明之前她都是听着那些被说烂的誓言,心中升起不屑的倾听者,而这次,她明知故犯似的,说了和那些虚伪的人相同的话
可的确,她明明明白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日落的,她没法沾染上刺眼的光晕,这是悲哀的,像是她曾读过的童话故事里,巨龙迎着死亡,王子与公主迎着日落的故事
她大抵是那头守着一切珍宝长眠于阴冷的洞穴中的巨龙
也是一株被这断茎刺的艳丽玫瑰
“我不想再回忆了”凯拉触电般的,身子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她垂下脑袋,有点慌乱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初九坐在梳妆镜上,若无其事地舔着毛‘你和艾比尔很像,是源于她的’
“什么?”凯拉看向了一旁的初九,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不曾想,对方摆了摆尾巴,在宿舍门打开的一瞬间,逃了出去
打开门的潘西几乎是看到那毛茸茸的黑影时就接受发生什么了,她有点无奈地看向了凯拉“别告诉我你的猫又逃了”
凯拉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她无奈地摊了摊手“很不幸,潘西,我的猫又逃了”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已经没了之前猫丢了的紧张“相信我,它是一个自由的灵魂”
“哈,好吧”潘西将手提包丢在了床上,她走到了凯拉的身前,温热的手捧起了凯拉刚刚卸掉妆容的脸“亲爱的,我昨天就想和你说了”
“——别带妆睡觉啊!”
本来凯拉还认为对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她似乎被逗笑似的在喉咙里发出了一点笑声“好好好,我知道了,潘西”
如果是这样的凯拉,估计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觉得她很可怕
“不得不说,格兰杰和她的三个男人真是好笑”潘西有点恶劣地勾了勾唇,她迫不及待地和凯拉分享着“现在似乎只有克鲁姆坚定不移地喜欢着格兰杰”
“是么?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凯拉也没有着急去制止对方的恶趣味,反而饶有兴趣地听着潘西的分享
“不过韦斯莱也真是活该,被格兰杰抛弃了”潘西忍不住地毒舌道,她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了凯拉的旁边“今天我用漂浮咒狠狠地整了韦斯莱一顿”
“漂浮咒摔下来确实不太好受……”凯拉装出了一副担忧的样子,她的语气拉长了许多,接着,她话锋一转道“潘西,你简直做得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