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一旁注意到他的样子的老约翰关心的道:“刚刚就见脸色不太好,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舒服吗?” 张灵均轻按着额头,“老毛病了,就是那个以前说过的怎么也查不出来的头疼,最近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刚刚又被那道噪音给勾了起来…” 老约翰恍然想起,“我记得听你说过,怎么还没有查出来是什么问题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必了,都已经习惯了,没什么事,这会儿头疼那股劲也已经过去,不会影响工作。” 张灵均说罢继续听着录音。 噪音之后录音便变成了寂静,当然并非完全没有一丝声音的寂静,寂静中隐约有着微弱的声响。 “这好像是老鼠的叫声,嗯…没错,确实是老鼠声,有一只老鼠在屋子里面吱吱的叫着。” “确定吗?” 张灵均认真的点头,“确定,不只是声音完全一致,之前几天的音频中也有着这样的情况。 “在阮星关了灯,睡着之后,一片寂静之中便有这种东西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觅食的叫声。” “老鼠…” 老约翰微微皱起眉头,真是天一黑,人一睡,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 “我记得阮星所住的地方好像是在第六层,这老鼠是怎么跑上去的?它还能飞吗?” 张灵均解释道:“可以爬楼梯,我以前也好奇过这个问题,因为我这里也发现过老鼠,然后经过研究后发现,老鼠是会走楼梯的,人是怎么上去的,这玩意儿就可以怎么上去。 “甚至人没有办法走的通道它照样能通过,比如下水道,它可以将下水道当做老鼠洞一样爬上去,然后从马桶里钻出来,进入一些人的家里…” 黑人警察道:“这只老鼠应该就是走的下水道,不是楼梯。 “因为从楼梯走也得通过大门才能够进入家里面去,一般人平时都会记得关门,还有就是如果从楼梯进入也就意味着这只老鼠是一直藏在家里的,如此我们之前搜查凶案现场的时候就不应该没有任何发现。” “下水道…要不要这么的恶心…” 老约翰脸上原本的嫌弃瞬间变得更重了,“确定这段老鼠声是意外插曲就行了,还是看在后面吧。” 接着继续的听下去,但直到音频结束依然只有老鼠的声音。 之前脚步声并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有关 再往下。 第8段音频。 截取时间23:00,时长3分钟。 录音刚刚打开,迎面便又是一道尖锐疯狂无比的噪音,与上一段音频中的噪音一模一样。 古怪的声音丝毫不受劣质录音设备干扰,挡也挡不住的往耳朵里钻。 张灵均比上一次更加细微,更加深入地感受到了那一道噪音的本质。 这是一种不应该存在,超越了想象的一种波动,它就好像是活物一样,拥有着生命,又像是具有强大传染性的瘟疫,不受控制的顺着耳膜,通过人体的机制,朝着精神传递。 不知是源于超乎寻常的感知,还是那声音以及其所蕴含的未知的不可名状难以想象的力量的感染。 张灵均感觉到精神这一虚无缥缈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存在,仿佛活了过来,能够真实的感受到它在不受控制的舒张,扭曲。 恍然间又觉得那舒张、扭曲的实际上是大脑,头颅成了一个洗衣机,脑浆被搅拌着。 那一股头痛再一次的被引动。 比起之前的痛苦更加的严重,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电影里的什么痛啊痛啊就习惯了都是假话,痛苦这种感觉是不会麻木的,只会更痛,然后精神越来越敏感,能够承受的阈值越来越小,整个人变得越来越脆弱,最终恐惧屈服。 张灵均双手抱着头,强忍着那一股仿佛将脑浆给搅成浆糊的抽搐。 没有了任何的胡思乱想。 度秒如年… 只想着这一切赶紧的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将这一段让人难忘的经历挨过,余韵还未消散,然后恢复过来的念头还来不及生出应有的死里逃生终于过关的欣喜,便被更加令人头疼的恐惧吞没。 因为接下来他必须要将这声音再听一遍,或几遍。 这是这噪音第二次的出现,同样又再一次的触发了头痛。 这就说明这噪音可能并不是意外所出现的声音,不是之前猜测的现场出现了什么干扰,是设备上的问题——阮星的出租屋本来就不是真正的专业录音棚,电脑的录音模板也不是什么上好的设备,出什么问题是应该的,有着这方面的怀疑想法很正常。 可能录到的声音就是这样。 要是如此声音来源又是哪里?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为什么会出现? 可能是无意义。 但更大的可能是有着某些特殊的含义的,现在阮星的房间内正酝酿着复杂而又未知的事情,要有什么与此相关的声音被录入同样很正常。 如果是前者也就罢了。 要是后者,就意味着其中可能隐藏着与侦破目前这起案件的线索。 当然,要仅仅只是这,还不值得张灵均不管不顾直面那么大的痛苦也要寻根问底。 不是说他对于阮星这案子一点儿都不上心,一丁点亏都不愿意吃,稍微有些麻烦就想着退缩。 而是目前查监控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找凶手,之前黑人警察说了,根据凶案现场的痕迹,凶手做案会有很大动静,到时很可能会恢复光明,最起码也会暴露很多相关信息。 因此目前对于凶案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案发生时的监控。 哪怕这一监控因为未知的问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