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声音,经过不太高次数的采样,变成了编码存储起来,又经过共振原理再次播放,怎么还会蕴含这么多深邃复杂的东西?没有任何道理。 这与头疼又有什么关系? 甚至是它与这凶案,与阮星死亡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种奇怪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自从关灯之后,录音中的那个房间不知怎么变得越来越陌生,仿佛已经迷失坠落在了某个未知的空间,又好像这会儿是在做梦。 亦或者是我病了。 张灵均摇了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心思,看着两人道,“在我的感觉中,这噪音确实不再是纯粹的让人难以感知的噪音,但却难以理解内容,不知道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信息,不知道又有什么样的用处。” 两人对他的话同样是难以理解。 “不是噪音但又难以理解?” “这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思来想去说着,商量着,最终也难以拿出一个说法。 没办法,便只能将这相关事情与之前一样压下,继续往下听,希望能够在接下来找到新的线索。 音频继续播放着,只听那噪音之后,陷入到安静的房间中忽然传出无数让人感觉到不适的微小声音,窸窸窣窣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无数个奇怪的活物不知从哪里钻出,出现在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在地上,在床上,在衣服上,在墙角,在桌子上…嗅着,叫着,散发着动静。 张灵均不由而微微扭动了身体,皮肤肉眼可见的紧紧绷住,鸡皮疙瘩,寒毛竖起,“是老鼠的声音,又是老鼠,有很多…我甚至都有些数不过来,实在是太吵了,能够感觉到至少十几,或是几十只…” 不必他说,老约翰两人这会儿也看到了,本来一片黑暗的监控画面显示屏之中忽然出现了一颗颗微小而又明亮的,绿油油的眼睛,好像是一个个流淌着残忍与贪婪邪恶的孔洞。 三人不约而同咽了一口唾沫。 老鼠这种东西与蛇一起,可以说是人最厌恶的生物,本能的便让人感到反感,让人胆寒恐惧。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是刻在基因深处中一样。 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恶心。 而且是那种一个区域内越多越是密集越是让人恐惧。 阮星的那个房间,与张灵均的出租屋也差不了多少,最多也就能大了几平米,都是几步路都施展不开的地方,却有几十只老鼠在爬。 脚趾忍不住想要扭曲在一起。 老约翰两人相比张灵均其实还要好上一些。 因为张灵均对于外界的感知是他们的不知道多少倍。 从监控中得到的信息更多,脑海中建模的的画面也要清晰更多。 录音里老鼠们饥肠辘辘的叫着,而那声音的波动被无比发达的听觉感知系统捕捉,传入大脑之中,以那绿油油的眼睛为核心进行着各种细节的填充与联想,很快就栩栩如生,脏兮兮,毛茸茸,长长的尾巴…好像无数真正的老鼠在脑子里爬着。 太难以忍受了,这简直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般的折磨。 无数吱吱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好像是无数的喃喃自语,拨动着精神,甚至让张灵均不由而联想到了之前那一道仿佛无数恶意汇聚在一起的,强迫着精神让大脑抽痛的噪音。 两者给人的感受竟然有些相像。 都是那种本能般的厌恶。 都是那样不正常的邪恶尖锐。 记忆中的那无数个自己的声音恍然间变成了无数只老鼠,然后老鼠一回头发现长着自己的脸。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短时间连续的受折磨,导致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开始胡思乱想了。 老约翰别扭的搓着自己的老脸,“这都是些怎么回事?你刚说之前房间也有老鼠,之前也有这么多吗?” 张灵均闻言,强迫自己将思维从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抽离出来,放在老鼠身上,“当然不可能,那时候的老鼠就只有一只,只有今天才这么的多,好像是在开老鼠大会一样。” 黑人警察道:“关键是这些老鼠都是从哪里来的。” 张灵均道:“老鼠这种东西,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人走到哪便跟到哪,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如此,寄生在人的身上,不管是最偏远的山村,部落,还是灯红酒绿,发达无比的现代都市,无论是高楼之中,还是别墅之内,只要有阴影就存在,但凡有着缝隙就有可能藏匿,好像是瘟疫一样,斩之不尽,杀之不绝,哪里都有可能钻出来。” 黑人警察摇了摇头:“正常人家里有老鼠并不稀奇,无论在怎么高档的地方都有可能出现,都能够解释。 “但有着一两只就顶天了,怎么可能会有几十只这么多。 “要知道任何生物生存与繁衍都是需要适宜的环境的。 “哪怕老鼠也不例外。 “虽然这种生物对生存需要的条件没有什么要求,非常的随便,无所谓脏乱差,只要有能够让之藏起来的地方,有足够多的能够补充能量的食物,就能够生存,但十几甚至几十只老鼠,对于空间与食物的需求是非常苛刻的。 “一般来说,这种规模的鼠群只会出现在那种足够大的农场的粮仓周围,因为这种地方都有囤粮食的库房,再不济也有着草垛,可以喂饱老鼠,同时附近有着足够的空间可供鼠群藏匿、活动,可谓是老鼠的天堂。 “除此之外就是某些一点卫生都不讲的食品加工厂,或者是城市垃圾场,老鼠直接钻进垃圾堆里,一边藏匿自己,顺便吃着腐臭。 “阮星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