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手机的铃声在房间中突然响起的时候，季晴还在被窝中沉沉地睡着，对突如其来的声音没有什么反应。
高亢的音乐在空荡的房间里执着地循环，过了许久都没有停止，终于，将季晴从睡梦中唤醒了。
“嗯——”
季晴打了个哈欠，迷迷蒙蒙地从被窝中伸出手臂，摸索着捞过一旁的手机，揉了揉眼睛，努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细缝，看向手机屏幕。
眼前的图像由模糊逐渐转为清晰，是程绪的来电。
而屏幕上方的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而本应该在八点准时响起的闹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按掉了。
完了！要迟到了！
季晴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一边慌张地穿上拖鞋下床洗漱，一边手忙脚乱地接听电话，送到耳边。
“喂？”
程绪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我在楼下，准备好出门了吗？”
“额……”季晴的声音有些为难地顿了顿，随即斩钉截铁地承诺道，“等我十分钟！”
“呵。”短促的轻笑声从听筒中传来，季晴脸上一热，还没说话，程绪的声音便又传了过来，“不着急。”
季晴单手艰难地将牙膏挤到牙刷上，“那，”随即将牙刷送到嘴边，“我先挂断了？”
“好。”
季晴松了口气，将电话一把挂断，放在一旁。
随即手忙脚乱地一通洗漱，随手从衣柜中翻出一套衣服换上，慌张地将出门的物品胡乱塞入包中，便快步走出家门。
终于，赶在十分钟即将结束的时候，走到了楼下程绪的车子旁，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早。”季晴气喘吁吁地系上安全带，转头朝程绪说道，“我们出发吧。”
程绪没有启动车子，肉眼可见地，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怔愣了片刻，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早。”
然后声音稍顿，“刚起床？”
季晴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程绪没有说话，一脸兴味地盯着她，用手指了指她的头顶。
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头顶，没摸出什么来，看程绪还盯着自己，她掰下座位上方的镜子看了过去，看清镜子中的自己的一瞬间，季晴傻了。
明明刚刚洗漱的时候梳的还算服帖的头发，此时却凌乱地炸起，想来可能是换衣服的时候又弄乱了，而她出门太急，没有发现。
而托昨晚熬夜的福，她此时双眼下面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十分钟的时间完全来不及化妆，凌乱的头发加上熬了一夜的素颜，很不应该是大清早和前一天刚确认关系的男朋友见面的形象。
“额……”季晴有些囧地抬起手，急忙将头发捋顺，“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我今早没听到闹钟，不小心睡过头了。”
捋完头发，她转头看向程绪，见程绪的目光还放在自己身上，她没来得及化妆的脸一红，有些窘迫地开口催促道，“我们赶紧走吧，上班要迟到了。”
程绪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OK。”
随即终于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前方，启动了车子。
季晴暗暗松了口气。
等车子缓缓地开出小区，汇入街道的车流中，匀速地向前行驶之后，季晴才打开早上收拾的包，从包里掏出出门前慌张塞进包内的东西，凌乱地摆在了副驾驶的台子上。
随即再次掰下座位上方的镜子，开始操作起来。
程绪安静地开着车子，开车的间隙却总是不自觉地瞄向后视镜，静静地打量坐在自己身旁的她。
明明她早上出门仓促，今日显得十分潦草，但不知道为何，看在他眼中，却分明要比往日还来的好看一些，或许是，往日见她总是妆容精致，难得因为仓促能看到私下的这一面。
他表面上专注于开车，实则时不时地看着她，心中始终弥漫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喜悦，直到，余光里看到她似乎又有所动作。
将车子随着前方的车流顺利转过弯道，程绪才抽空好奇地扫了眼自己身旁，入目便看到凌乱的副驾驶台子，以及一脸忙碌的季晴，不由得愣了愣。
考虑到还在开车，他从季晴的身上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前方，开口询问道，“在干什么？”
“化妆，”季晴专心地扒着一只眼睛，将眼妆补充完整，才回答了程绪的话，“早上出门出的太急了，没来得及化妆，待会儿还要和客户开会，只能在车上化了。”
“哦——”程绪难得的有些语塞，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我尽量开稳点？”
“那太好了，谢谢。”季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大走心地回答了一句。
之后季晴满心专注在化妆上，此时正化到关键处，而时间也颇为紧张，便没再说话，车厢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而她对此毫无所觉。
紧赶慢赶地一通操作，十分钟过去，终于放下手上的口红，完成了妆容的最后一步。
她对着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自觉大体可以见客户了，才安心地收起东西，松了口气，视线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窗外，才发觉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