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滴声只响了一声。
听筒中的声音来的十分干脆，一声滴声结束，熟悉又冷漠的女声便再次响了起来，而台词与之前却有所不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程绪：……
张易初正检查着自己的图纸，听到门口声音一响，程绪推开门走了进来，表情看着似乎不大美丽。
他心里有些纳闷，不是刚和女朋友通完电话？一个电话打了十几分钟才进来，想来应该是你侬我侬的，可这会儿怎么看着还这么不高兴？
原本脑瓜子还算灵光的一个小伙，现在谈了恋爱之后怎么跟六月的天一样，阴晴难测的？
张易初暗暗在心里嫌弃着程绪，但他很有眼力见儿地没多问，毕竟待会儿还得蹭程绪的午饭，“打完电话了？现在十二点多了，一起去吃小福家的烧鹅吧？”
程绪这会儿哪还有心情吃什么烧鹅？
他看着兴致勃勃的张易初，怎么都觉得不顺眼，但此时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在外面待了十几分钟，实际上没打通电话这个事儿，终究也不大体面。
要是让张易初知道了，自己多半要被嘲讽。
想到这，程绪面上不动声色，步伐款款地走到张易初身旁，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烧鹅吃多了会变傻，走吧，跟我去食堂。”
烧鹅吃多了会变傻？他怎么没听过？
张易初一脸怀疑地看着程绪，“你怕不是在蒙我。”
“之前新闻说过，因为鹅吃饲料吃得多。你不信？”程绪挑了挑眉，“那你网上查一下。”
“说的还挺真？”张易初心里不由地信了几分，“那我们还是去食堂吧，下午咱俩可还要用脑子呢。”
“……”
*
季晴早上告别程绪之后，一路快步走进公司，刚在工位上坐下，便接到了刘总监的紧急会议通知，说是客户对项目目前的进度有意见，让她们今天之内给个交待。
随即，季晴便开始了持续一天的会议。
程绪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季晴正和客户聊到激烈处，双方正在你来我往的argue时，季晴的手机铃声在会议室里突兀地响了起来。
会议室里众人争执的声音瞬间停下了，季晴顶着尴尬，掏出手机把电话挂掉，关机后便随手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
而和客户开完会后，她下午又返回公司，顶着昨天熬夜的黑眼圈，带着团队加班赶工了一下午，把开会时的来电彻底地抛在了脑后。
晚上七点钟，写字楼外的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
季晴检查了一遍刚写的邮件，确认没问题之后，点击了发送。
随着邮件发送成功的提醒，季晴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关机合上电脑，准备收拾收拾下班。
“终于忙完了？”
方醒醒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季晴一个激灵，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便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方醒醒就已经在那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六点钟~我听公司里都在八卦，说你手底下的客户今天发疯了，发微信给你你也没回，我就过来看看呗。”
“微信？”季晴随手拿出手机开机，“可能是我太忙了没顾上，中午开会的时候关机了一直忘了开。”
“这样，”方醒醒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向她勾了勾葱白的手指，“走吧，一起吃饭去。”
“好。”
开机动画还在播放着，季晴一边跟着方醒醒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等两人走到电梯口，终于，开机结束了。
随着手机的提示音，未知来电和未读消息接连地跳进来，季晴随手点击进去，然后心里一惊。
来自程绪的五个未接来电，而微信里也有他发来的消息。
阿绪：【我在你早上下车的那个拐角等你。】
发送时间，五点半。
季晴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顿，“完了！”
“怎么了？”
“我把昨天刚收的男朋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