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个，两个女人能抬得动吗？想着，便问出了声。
“放心吧，我力气大，待会儿我抬他上半身，你抬他的脚，总归也没几步路，咬咬牙一用力就抬过去了。”大姐一边说话，一边有跳落地面的声音，听起来，这大姐像是已经往车后门的方向走过来了。
而季晴，没有再出声拒绝，似乎也动心了——
！
程绪心里一惊，立即装作刚刚清醒，缓缓睁开了眼睛，“嗯——”
“程绪你醒了？”季晴惊喜地问道。
“我们现在在哪儿？”
“从小吃街出来了，刚到车子旁边，准备带你去医院，”季晴声音稍顿，“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走得了路吗？要不要我们抬你过去？”
程绪虚弱地笑了笑，“不用，我感觉好点儿了，应该能撑着自己走过去。”
说完，程绪强撑着起身，在季晴的搀扶下，从后门下了车，而下车的一瞬间，似乎是猛然受力，车尾还发出了嘎吱的晃动声。
程绪：……
季晴一步一步地搀扶着程绪走到副驾驶坐好，扯着安全带给他系好，才关上副驾驶的门，回去向大姐道谢。
而程绪在车门被关好，季晴背过身的一瞬间，抬手困扰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这会儿胃疼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偶尔的刺痛，而原本的呕吐感，似乎因为远离了臭味的源头，没了嗅觉刺激，已经差不多没了。
今晚的胃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现在想来，其实不大像是胃病，倒像是——
被连续的刺激性食物攻击，加上嗅觉上和视觉上的影响，可能一时精神紧张，造成的应激性胃痛。
所以，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昏倒，甚至被大张旗鼓地用三轮车运送到这儿，待会儿他要怎么跟季晴开口解释，说自己刚刚是被臭味熏的晕过去了，现在已经好了？
程绪叹了口气，摩挲着自己的额头，怎么也想不出方案。
车外的季晴告别完大姐，急忙转身走回车子，一开车门，便看到程绪正一脸痛苦地用手揉按着额头，像是在借此缓解身体的疼痛。
季晴急忙坐上驾驶位，“是不是很难受？”
程绪手上的动作一顿，缓慢地收回了手，“还行，比刚刚好点儿了。”
“不舒服就不要强撑，”季晴不大相信程绪的说辞，明明他刚刚表情看着还很痛苦的样子，但考虑到他精神多半不好，也不再多问，伸出手朝程绪说道，“车钥匙。”
程绪乖乖交出了自己的车钥匙。
季晴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我开车送你去医院，你先闭上眼眯会儿，可能能舒服点。”
医院？
他这情况怎么去医院？别待会儿被医生给看露馅了。
想到这，程绪仓促开口，“不用去医院，我这胃病是老毛病了。”
“你刚刚都疼昏倒了，怎么能不去医院？刚刚那大姐说的也有道理，你这胃这么脆弱，确实得调理，这次正好开点养胃的药。”说着，季晴已经打开导航，径直前往附近最近的医院。
“我家里有药，之前胃病犯了找医生开过调理的药。”
看季晴不为所动，程绪有点慌了，“去了医院顶多就是输液，我这胃病是以前留下的病根，频繁输液对身体也不好，还是得回家静养。”
“真的假的？”季晴半信半疑地问道。
“真的。”
“嗯——”季晴考虑了一会儿，不再坚持，“行吧，你家地址在哪儿？”
“白原路78号，”说完，程绪心中一跳，“对了，我有点渴了，待会儿路过前面便利店的时候，能先帮我买瓶水吗？”
“哦。”
三分钟后，程绪看着季晴朝便利店走去的背影，拿出身旁的手机，翻出张易初的名字，把电话拨了出去，下一秒，电话便接通了，张易初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
“干嘛？”背景音里隐约有电视机的声音，多半已经在他家了。
程绪语速飞快地说道，“现在抓紧离开我家，今晚上别回来了。”
对面的声音立马急了，“？？？大晚上的，不住你家我住哪儿？”
“爱住哪住哪，不能住酒店？”
“住酒店还得花钱，哪有这么不会过日子的？”
时间紧张，程绪没心思和张易初拉扯，不耐烦地说道，“你赶紧走，酒店钱我报销。”
“真的？”张易初不再拒绝，声音里反而多了一丝试探，“什么样的都报销？”
“……”
直觉告诉程绪，自己明天多半是要钱包大出血。
但眼看着季晴已经在前台结账了，程绪没时间和张易初纠缠，快速说道，“什么样的都报销。”
“好的，立马从你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