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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2 / 3)

私下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才会怒不可遏,发誓要将功折罪,改认新主。

不带私人感情地说,除却性子过烈,傅柏确实是一位不错的小将。能打仗,知错就改,还嫉恶如仇。昭康帝使了一招借刀杀人,而他就是那把被利用的刀,顾珊虽对他心怀怨怼,但也不至于是非不分要杀光所有人。

昭康三十八年三月初,鬼市暗幕暴露于众,引起公怒。同月,帝薨,谥号岳质帝,与皇后薛安共葬皇陵。次月,新帝登基,改国号永定。

新帝上位后,露出昭昭野心与凌凌利爪,以雷霆手段整治朝廷,该杀的杀,该惩治的惩治,该册封的册封。

太后被册封为太皇太后,可惜她年纪大了,整日烧香礼佛,无力再管小辈们的事。顾珊被册封为镇国大将军,继承长安侯衣钵,带领玄甲军驰往镇南关。傅柏因莽撞行事被罚半年的俸禄,但帝王仁心,给了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前往西凉州。

顾家的冤情被洗刷,真相大白,长安侯与易夫人用隆重厚礼安葬。

至于阿木扎,则因残害忠良被处以死刑。燕国早已放弃这个质子,自然也不会在乎他的生死。

行刑那日恰好是春分,草木新长,万物复苏。隆冬的积雪化为潺潺流水叮当作响,长风裹挟着野花的淡香吹了万里。

阿木扎没有哭没有闹,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大刀挥下来的时候,他望着湛蓝天空的一角,竟很短地出了个神,眼前闪过一副画面。

也是一个下午,不同的是窗外寒风呼呼。将军府的书房内,只有他和顾珊两个人。他应当是说了什么笑话,引得顾珊弯起眼睛,可还没等他看到她的笑,那把大刀便重重砍了下来。

于是头身分离,血溅三尺,斩断了他未尽的思绪。

永定初年五月,礼部择了个良辰吉日,定下帝后大婚。

整个韩家都忙里忙外为这事操劳,就连周宁看她也顺眼了很多。最激动的莫过于韩潇潇,时时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

韩素散发坐在床上,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和楼离伽呢?”

于是韩潇潇的眼神刷地暗了下去。

成婚前夜,丞相府迎来了一个稀客,许言初。

许道长依旧是那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白色拂尘一甩,便有了世外高人的影子。

师徒两彻夜长谈,聊到了二更天。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开门送人时,韩素脸上还挂着释然的笑。当年她为寻找复活药与人承诺坐上龙椅,但现下已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这皇位便也没那么重要了。她本就爱自由,皇位对她而言也算是枷锁。

韩素弯腰熄灯,转头却看到了窗外某个新登基的陛下。

季白檀幽怨地看着她,也不知在那儿等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韩素挑挑眉,勾住他脖颈,“来找我偷情?”

季白檀当了皇帝脸皮依然没厚上一点,闻言两只耳朵红得要滴血。他三两下翻窗入屋,将人抵在墙面:“你明日就是我妻了……不能算偷情。”

韩素懒懒道:“一晚都等不得?”

“嗯。”季白檀珍惜至极地啄了啄她嘴角,认真道,“很想你。”

韩素被亲得有些缺氧,她微微偏头喘了口气:“怎么就傻站在外面,也不怕着凉,我可担不起损害龙体的大罪。”

“方才里面有人。”季白檀追着吻过去,哑声道,“这么久,聊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韩素淡淡道,“许道长要云游天下,很长时间没法相见,特来与我道个别。”

“就这些?”

其实也还有别的,但那些就说来话长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该浪费在这种东西上。

韩素回吻过去,含糊道:“问这么多做什么。”

被推倒在床的那刻,她突然坏心眼地凑近人耳朵:“夫君。”

季白檀脑中轰地一声炸了,瞬间就将什么许言初什么云游天下抛之脑后,握着人手腕抵在床榻,眼尾发红。

……

因为昨日太放纵而错过良辰吉时的新婚夫妻,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一对。偏偏这一对新人还是帝后,无人敢挑他们的错处。礼仪官即便百般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仪式办下去。

好在韩素不在意这个,季白檀也不在意。皇帝陛下成婚前特别发布了诏书,此次婚礼废繁琐礼节,特用娶妻仪式。这是要向天下宣布,他不但给了韩素皇后之名,还给了她爱妻之实。

尽管中途有波折,但这婚最终还是顺利结完了。成婚之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皇帝陛下嘴角就没下来过。挑盖头时,季白檀红了眼眶,低头擦去流下的泪水。

韩素很轻地眨了眨眼,听到他认真地说:“素素,我爱你。”

永定初年六月,南疆来访,与大岳开通互市,缔结友好条约。永定帝设宴招待,宴会上,南疆王送上南疆秘宝与奇珍异草,以最高的王后礼大肆迎娶韩潇潇。

九月,韩素手执长剑,站在大红宫墙前与皇上遥遥作别。

季白檀还是舍不得将她囚于深宫,因此他力排众议予皇后出宫的权利,将鹞鹰放回了苍穹。

岁月苍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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