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方黎一人而已,
也不是没有其他朋友的联系方式,亦或者受人排挤,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没有联系的必要。
不喜受人恩惠,不愿遭人同情,孤身一人,干什么都是独来独往,就算是朝夕相处的大学舍友,她也只是做到友好相处。
【叮——】
顾漾发来几张照片,看到上面激吻的二人,余颂放下手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留个证据,以防他反咬一口。”顾漾撕开一片创可贴,“当然,也是给你一个警醒。”
余颂问:“什么警醒?”
“不要随便找男人。”
“我哪有随便。”闻言,余颂不满地侧过身子,也不知是不是从小被他管制惯了的缘故,再度对上他略带警告的语气,还是有些发怂,但还是倔强地小声犟了句,“知道了,师父。”
他问:“什么师父?”
他不知道?余颂微微有些惊诧。
顾漾出道五年,大大小小的配角也演过不少,可但凡有一丝绯闻传出,他总能第一时间做到火速辟谣,积极营业的女方只能尴尬地删博。
平日里除了应公司的要求推一波自己的新剧,也不怎么出现在大众的视野。慢慢的,大家也就淡忘了他,也是剧红人不红。
不屑于炒作,感情也不开窍,次数多了,他也就有了“唐僧”这个绰号。
对上他眼里的询问,余颂无奈地笑了笑,这家伙就从来没有百度过自己吗?
顾漾并没有继续追问师父的出处,反而饶有兴趣地追问:“你怎么对我的事这么了解?”
余颂顿了顿:“因为我是记者,总要网络冲浪第一线,积累工作经验。”
似是不满对方的答复,顾漾懒散地眯着眼,忽地下了车。
他背靠着车,微微偏头点了一支烟,朦胧的火光映出他侧脸的轮廓。
余颂一顿,透过窗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染上了抽烟的毛病。
等到烟灰燃尽,顾漾吹了吹风,这才回到车上。
“饿不饿?”顾漾脱下风衣,随意地扔到后座。
“不饿。”淡淡的烟草味划过鼻息,余颂侧过头,将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
盛夏的夜晚依旧闷热,思量着车里开着空调,余颂没一会儿便将车窗升了上去,此时车内已经没什么烟味儿了。
“生气了?”
听到这冷不丁地询问,余颂看了他一眼:“生什么气?”
顾漾:“你不是最讨厌别人抽烟?”
余颂:“都是个人选择,况且这是你的车,我也没道理生气。”
是吗?顾漾探究地看着她,视线一动不动,妄图在她脸上寻到一丝不满。
余颂被他看的不自在,忽然拍了拍方向盘,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强忍的怒意:“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闻言,顾漾这才收回了目光,像是终于达成目的一般,面色也轻快不少,驶向一家口碑不错的中餐厅。
这家餐厅从外面看平平无奇,里面确实别有洞天。说是富丽堂皇也不为过,进了前厅,盛大的古典气息扑面而来。
随着应侍生的脚步,二人延着前厅来到走廊深处,古铜的竹条曲折蜿蜒。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盛大的戏台,台上的演员咿咿呀呀的唱,台下听众些许,余颂听不懂这些,只是看了两眼,没有驻足。
走廊下湍流着一条清澈小溪,绵延流转,最后注入池中。
池中央是一座小山,周边随意却精心地摆放着石头、绿植、花树这些自然界中的常见元素。让人一进去便不自觉地陷入这安静、悠然的氛围之中。
几经辗转进了遥山居,余颂握了握钱包的厚度,这才清醒了过来,懊恼不已:“说好的,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就行。”
“都是园长的意思,你别多想。”顾漾毫无风度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漫不经心地透过藤条编制的大型窗框,往戏台看去。
江…江阿姨?余颂内心狂跳,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回来的。
余颂怀疑地看了一眼顾漾。须臾,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是,自己刚一回来便得罪了钟斐斐,网上的视频铺天盖地,想不知道都难。
一时间,久违的内疚涌出,当初她执意瞒着众人跑去栖港大学,第一个对不起的便是她。
夜里水温下降,湖面的冷风穿过藤窗吹入遥山阁,大自然的凉意让人身心舒爽。
迟疑半刻,余颂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江阿姨她,身体还好吗?”
顾漾左臂搭在窗上,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好,难得你有良心,还记得她老人家。”
余颂:“回来这么久了也没去看过她,等有机会…”
不等她说完,桌子上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看到来电显示,顾漾嘴角勾了勾:“机会,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