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夜里睡得很晚,余颂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
“你好,请问需要打扫卫生吗?”
“不用。”她忍着脾气,顶着一头蓬乱的长发下了床。
走到镜子前随意地用手梳理了几下头发,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余颂洗漱过后还是决定画了个淡妆。
穿衣服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昨天顾漾是穿睡衣来送她的。
夜里光线暗,没多少人会注意,但现在是白天,他总不能穿着一身睡衣招摇过市吧。
想着去给他买几件新衣服,可开门的一瞬间却让她愣了神。
与昨天的一身狼狈不同,顾漾戴着棒球帽,压的几根碎发扫过眼尾。
他穿着一身灰色体恤和白色长裤,宽大的棒球服随意地搭在肩膀上,看起来慵懒而又恣意。
余颂问:“哪里来的衣服?”
顾漾:“昨天买的?怎么?你没换上我给你买的?”
这么一说,她好像记得,昨天顾漾是拿着两个购物袋来着。
盯着顾漾的外套看了几秒,余颂回到床边将购物袋里的保暖套装拿了出来。
沉默良久……
见他漫不经心地拿出墨镜戴上,余颂的眼里多少有一些幽怨。
他甚至,给自己搭配好了与衣服相称的配饰。
“走了。”余颂没说什么,将保暖套装塞进大包后便推着行李箱绕过他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的嘴角已经高高上扬。
出了电梯,顾漾不由分说地将沉重的大包夺过来搭在肩膀上,也不等她。
余颂单手抓着行李箱的扶手慢悠悠地跟着,等到停车位的时候,顾漾已经将后车厢打开了。
“给我。”
“很沉的。”
顾漾没有跟她废话,极为轻易地将箱子提了起来放进后车厢:“上车,回家。”
也不知是不是余颂的错觉,她总觉得顾漾的“回家”二字,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欢愉,甚至可以说是如释重负。
应该是真累了吧。
昨夜失眠,今天又起了个大早,余颂坐上车没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顾漾开车很稳,余颂虽然晕车,但坐他的车却从来没产生过不适感。以至于一觉睡到站,期间一次都没有醒。
“我有点后悔了。”
“嗯?”余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下意识问了句,声音软软的,却很是抓人,“后悔什么?”
顾漾摘下安全带,薄唇微翘:“找了个又能吃,又能睡的助理。”
闻言,余颂顿时精神了不少,也是,差点忘了本职工作。
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子看向窗外,发现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
顾漾瞥了她一眼,开门下车,将余颂的行礼抬了下来。
“太重了,给我一个吧。”余颂想着拿下顾漾肩膀上的背包,也分担一点重量。
可顾漾却拿下背包换了个肩膀,完美避开了余颂跃跃欲试的手,直接推着行李箱进了电梯。
余颂两手空空地跟着他,身上是轻松了,心里还是蛮不自在的。
“想什么呢?”电梯内,顾漾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心事重重的,便问了句。
能想什么?光顾着赚钱了,竟忘了助理不仅要老板住在一起,还要跟着他出入各种场所。
要是这样,那自己不是要经常和钟斐斐见面了。
当初她指名道姓地要公司开除余颂,这本就是要断了她记者的路,将她逼出北梧。
要是她知道自己非但没有离开北梧,反而做了顾漾的助理,不知道会怎么发火呢。
身为锦江传媒的一姐,她背后的势力有多可怕余颂是知道的。要是顾漾为自己得罪了她,可就不止是在十八线打转的下场了。
余颂将自己的顾虑说与他听。
顾漾胸腔漫出几分冷笑,没有在意:“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我来解决。”
叮——
到了三楼,顾漾将背包放在箱子上,指纹解锁后便将行礼推进了玄关。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像是回家,倒像是搬家。
顾漾的家很大,但一眼望去却没有太多的家具,客厅的装修风格也是极简的灰白色调,看起来很高级,没有太多生活的气息。不像是居所,倒像是办公的地方。
顾漾来了电话,将行礼放在玄关便不管了,换上拖鞋进了房间。
不过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余光瞥到她的拘谨,便搪塞了对面几句,挂了电话。
“家里只有男士的东西,小区对面就是超市,晚上我们去购物。”
余颂点了点头,换上顾漾拿来的拖鞋,只觉得走路都不会了。
他的鞋太大,大的能放下余颂的两只脚。与其说是她穿着鞋走,不如说是拖着鞋走。于是她干脆不走了,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顾漾去厨房倒了两杯水送了过来。
余颂接过,温温的。
顾漾:“家里只有一个主卧,今晚上我搬出去。”
余颂被呛了一下,连忙抽出纸巾擦去唇角的水。
“不用,我住次卧就行。”余颂放下水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