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钰书骂骂咧咧地推门走了进来,心有余怒,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女孩也越发心疼。
她长的真是越来越像她妈妈了。
似乎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余颂苍白的小脸微微泛红,她笑道:“江阿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闻言,江钰书这才回过了神,她摇了摇头,握住余颂纤细的手指:“就是有些可惜,还有些害怕。”
余颂:“江阿姨怕什么?”
江钰书:“怕你和你妈妈找男人的眼光一样差,当初多少人都不看好那个软饭男,可你妈妈却像是被下了蛊,放着这么多苦苦追求的富二代不要,就算是冒着和父母断绝关系的风险也要和你爸爸领证…”
像是怕戳到余颂的痛处,江钰书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回想到童年时总在辛苦忙碌的母亲,余颂心里像是扎了根刺一般。
她本来是前途大好的金牌律师,却被家庭困住了脚步。母亲去世后,她不止一次的问过江阿姨,若是没有自己,母亲会不会过的好一点。
可江阿姨每次都只是把她抱在怀里悉心安慰,从没有正面回答过。
这次她想再问一遍,可还没有开口,一股莫名的阻力却迫使她闭上了嘴。
兴许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是时候去一趟派出所了。
过了观察期余颂便出院了。她换上江钰书提前买好的衣服。本是修身的款式,可放在她身上却仍有些松松垮垮的。
江钰书皱了皱眉:“瘦了这么多。”
余颂挽住江钰书的胳膊,歪头笑了笑:“瘦了好看。”
江钰书:“哎呦,好看什么啊,以后可要常回家,阿姨好好给你补补。”
余颂笑:“好好好,一有时间就回去看您。哎对了,我都忘了问了,顾叔叔最近怎么样了?”
江钰书:“他啊,在法国出差呢,没个十天半月的也回不来。”
顾漾站在病房外,随意地将行李扛在半边肩膀上:“别腻歪了,走吧。”
“这孩子!”江钰书笑骂了句,拍了拍余颂的手上了车。
大概是怕王文茂再次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余颂与他的再次会面相隔很远。
“颂颂,你好点了吗?”
“嗯。”避开他内疚的眼神,余颂淡淡地点点头。
刘玉美喜极:“我就说嘛老王,哪有亲闺女因为一巴掌记恨亲爹的,你瞧颂颂刚出院就来保你了…”
“我不是来保释的。”余颂突然将其打断,一直垂下的目光骤然集中在王文茂的身上,一字一顿道,“我是来拿回房子的。”
房子!众人闻言一愣,什么房子?
“你爸爸给你买了房子?”刘玉美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没跟她说吗?”余颂皱了皱眉。
王文茂拳头紧攥,满脸通红。
刘玉美急了:“说什么?老王,你瞒着我什么了!”
王文茂倔强地扭过脑袋,铁了心地一句话不说。
见从他这问不出来,刘玉美猛地拍了一下余颂面前的桌子,吼道:“你说!什么房子!”
“我的房子。”余颂淡淡地开了口,“妈妈的遗嘱里房子是留给我的,你们不经过我的同意,在我的房子里白白住了这么多年,这笔账也是时候该算算了。”
似是被雷击中,刘玉美缓缓向后倒去。
工作人员连忙将其扶稳。
空气中寂静了几秒——
刘玉美骤然回了气。
“杀千刀的王文茂!”她撕心大吼,若不是被人拉着,她非得扑过去挖花他的脸。
“你不是说钱和房子都是你的!你这是骗婚…说什么以后都是我们娘俩的,呸!老娘要告你…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牲!呜呜呜…我可怜的可可啊……”
妈妈买下的房子,竟然被他许给了另外两个女人。余颂失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甚至都没有想起过自己这个亲生女儿。
见媳妇因为闹的厉害被拉了出去,王文茂咬牙:“余颂,你不要太过分。”
余颂:“你也知道我叫余颂,那就应该知道,这房子和你们王家没有半点关系。”
“你!”王文茂忽地站起来,可下一秒就被按了下去。
余颂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开门见山道:“那我就直说了,北梧的这套房子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无论是采光还是面积都是上乘。按市场价来算,每月租金至少是七千块,水电另付。”
说着,她又补充:“十八岁之前你一直负担着我的学费,再加上我一直在家里住着,水电什么的也分不清楚,所以之前的租金我就不要了。不过十八岁以后我就没在家里住了,学费生活费也是我打工赚的钱,所以你们要付给我三年的租金,一共是二十五万两千,限你两日内还清,不支持分期付款。”
“租金?”王文茂难以置信地瞪了过来,“你管你老子要租金?”
余颂没有理会他眼中的恐吓:“如果你想继续住下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提前了解过清愈小区的租户,他们每月的房租是八千块左右,你给我八千就好,直接打到江阿姨的卡里…”
“余颂!”听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