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叶起元的面,长平侯不好说什么,只哼了一声。叶起元顺着骆云笙的话说下去,
“难道陆阁老那么喜欢你们小夫妻,你们要好好孝顺恩师,知道吗?”
骆云笙躬身应是,
“是,阿笙谨记舅舅教导!”
“你们此次带陆阁老去哪儿游玩了?我久未回京,你们小两口也带舅舅我去到处走走?”
骆云笙高兴道,
“那敢情好!我们先去了水长城,在那儿的民居住了一宿,然后又去……”
骆云笙一一数下来,竟然都是京郊的景点,长平侯差点想指着他的鼻子骂,这其中肯定有诈,他遣管家和家仆去找都没找到。
“可惜啊……”
叶起元听完一脸遗憾,
“你娘京郊有一处庄子正在那儿附近,若是还在,你们可以在庄子中安歇,现在正是赏花的好时节……”
“这……”
骆云笙看看长平侯,又看看叶起元,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何悠悠呵呵,这叶起元,司马昭之心了!
老夫人见到骆云笙这个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说道,
“笙哥儿,这是咱府里欠你的……后面会想办法补偿给你。”
但凡说得这一句,听到的人都知道东西是拿不回来了,骆云笙低着头看不出神色,何悠悠也配合着低头不语。
叶起元看不过眼了,坐在一旁轻轻冷笑,
“哼哼……我道长平侯府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家,原来连媳妇的嫁妆都贪墨,连御赐的东西也能丢失,若是被人知道参侯爷一本……”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丢失是假,变卖是真,若在哪儿被有心人见到了这些御赐的物件,长平侯府会落得个什么景地犹未可知。
却见骆云笙紧咬着唇,双拳紧握,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可全身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却是在场每一个都感受得到的。
老夫人也有些心痛,但这事一定不能闹大,府里没银子,那御赐之物更是棘手,这几天他们已经着人按侯夫人提供的线索去查找,可是已经过了多年,要从头查起谈何容易,只能怨这不省心的儿子,为何娶了这等蠢妇……责备地看了长平侯一眼,刚想开口安慰骆云笙几句,便听叶起元说道,
“笙哥儿,你别怕,如今舅舅在这儿,你被骆家欺负了,有舅舅替你主持公道。只要告上京兆府……”
叶起元话还没说完,就听长平侯狂怒大喝,
“畜牲,你敢?”
骆云笙被这一喝整个人抖了一下,何悠悠忙伸手扶着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坚强地不落下来。
何悠悠怒了!这谁呀?那么大声喝她的美人,这世道杨白劳比黄世仁更凶了,没钱还只仗声音比人家大么?她虽然怒,但知道叶起元这个当舅舅的定不会善罢甘休,故此还算冷静,强忍着不作声。
果真,叶起元真怒了!他在场,长平侯都敢这样对骆云笙,他不在时那还得了?何况笙哥儿可是苦主,并没半点差错,凭什么受他爹刁难。
叶起元可不怕长平侯府,现在的长平侯府已不是老侯爷在时的光景了,骆灼,他可不想给什么好脸色……是谁在小妹过世一月后马上续弦,还带着个只小骆云笙一年的男孩儿,呵呵……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
只见他喝了口茶,徐徐说道,
“小妹当初嫁进长平侯府可谓十里红妆,嫁妆足有一百二十八台。长平侯府呢,也别欺我叶府无人,我父亲也曾是当朝尚书,虽然已经致仕怡养天年,可影响力还是有些的。我叶起元,说什么也是一方父母官,虽在南边,但笙哥儿的事,我这个舅舅还是管得的。”
南粤有句俗语:天上雷公,地上舅公!成亲时,舅舅可以要坐主围的,为何?皆因舅舅是为出嫁女支撑门户的,兄弟关系着娘家的兴衰成败,娘家如何可是关乎出嫁女的底气和支柱。
叶家这一辈,只叶起元、叶慧娴两兄妹,二人关系最好,现在知道小妹走后,外甥被她夫家欺负,还为利益纵容高胜强逼他……叶起元决心帮骆云笙把该讨的都讨回来。
“笙哥儿是长平侯府的长子,他娘亲不在了,按理说嫁妆应该归他。缺少的东西,那是他娘的遗物,不但有他娘亲常用的物件,安身立命的银钱,还有,先帝御赐的传家之宝。”
一番话,说得老夫人与长平侯无地自容。叶起元转头看向骆云笙,
“笙哥儿,那些个缺少的,你是想讨回来?还是算了?若是想讨回来,我忝为舅舅,自会帮你、帮你死去的娘亲出头。你娘亲虽然不在了,但你舅舅还在……”
骆云笙僵直着身子没有反应,叶起元继续道,
“你不必怕长平侯府容不下你,我会亲上折子陈明情况,奏请圣上,这长平侯府不待也罢,你骆云笙从此之后脱离长平侯府吧。”
却见骆云笙的身子猛地一震……老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向叶起元道,
“亲家舅爷,有话好说,都是一家人,何必着人分家呢?”
叶起元看着老夫人,原来那些微的尊重自她想让骆云笙放弃追讨叶慧娴的嫁妆时就烟消云散了,听到她说一家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