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帮何大壮倒了一杯茶,道,
“王爷啊,这么些年,你太不容易了,战场朝堂算无遗策,稳坐钓鱼台,当真让人佩服佩服!”
这时,轮到何悠悠奇怪了,
“陆先生,今天听了小叔所授,你觉得这战场和朝廷相比,都是算计,有什么不同呢?”
陆为哈哈大笑,
“听了今天这一场,我对战场了解着实肤浅,解答不了你的问题,悠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何悠悠此时都不知道能问谁,抬眼看了看小叔,只见他的眼神瞄了瞄另一个方向。
啊……
何悠悠想起了,那里还有另一尊大神。
于时,众人见到何悠悠倒了两杯酒走到查蓉面前,
“渣姐,渣姐!好嘛,你就告诉我一下嘛……”
查蓉没好气地瞪了眼何大壮,她今天就是去听故事的,觉得也没什么啊,但小辈问到,她不答也不好,于是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让何悠悠回到坐位后,才轻声细语道,
“战争与朝廷,其实异曲同工,都是计算,虽然门类不同,但总体一样,我就简单说说吧!”
何悠悠迷了,刚想开口问,却见骆云笙拉了拉她的袖子,她马上闭口,坐等查蓉往下说。
查蓉继续接下去,说道,
“做什么事,追求的无外乎“利益”二字,当然,利益并不等于银子,还会有其他东西。 ”
“要得到这个“利益”,就得会计算。那到底计算些什么呢?”
在场每个人都默默搬好小板凳在听查蓉上课。
“要计算的,就是这个大局之中的人,确切些说,就是人心!你要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需要什么,会怎么做?除了计算我方的,还有敌方的……”
“而这些人你要有相当的了解,我方的人,要把他们放到对的位置,位置对了,后续发展就顺了,只是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你是否能付得起?若有,是否愿意付?若没有,怎么付?”
“敌方的人,要看他们对我方发展是否有利,如有利,是否要付出代价?如没有,怎么才能打乱他们,让他们别来搞事,代价我们是否付得起?”
“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就是脑内要有多盘珍珑棋局,敌我双方都不能多算少算,少算了或于形势有损,多算了代价或会沉重。局势一变还得要重新计算……”
“至于我们这边,怎么确保他们会甘心情愿为我们所用?怎么放到正确的位置?怎么激励他们达到既定目标,这又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一顿理论知识疯狂输出,把何悠悠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谢逸思与陆为却均已拍案叫绝,大叫,
“精彩精彩……”
谢逸思眼里有光,竖起大拇指说,
“渣姐,女中豪杰也!”
陆为也眼中有泪,赞道,
“能得姑娘相助,王爷之幸也!”
何大壮也举起酒杯适时站起,
“渣姐,我敬你!”
“好!”
查蓉笑着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
这晚,各人吃饭的欢声笑语传到暗卫耳中,连他们都想吃了。
散席后,各人自回去休息。
谢逸思没有进屋,只坐在自己的院子内,对着月亮自斟自饮。
突听后面传来声音,是何大壮,
“怎么了,刚才没吃好喝好?”
谢逸思忙站起行礼,
“王爷!”
何大壮摆手,招呼谢逸思坐下,
“客气什么,又不在人前,来,我们喝一杯!”
二人干了一杯,还没说几句,就听何大壮问道,
“老谢,你年纪也不少了吧,有没有想过成家呢?”
这是何大壮第二次问谢逸思这个话题。
谢逸思知道,何大壮过来,可不是空穴来风,他苦笑摇头……
今晚自从查蓉在席上说了那番言论之后,谢逸思就常常不自觉地看向她。
无他,这个女子太优秀了!
虽然,他老谢也很优秀,但渣姐,不行啊……他是来做恶人来着。
(何悠悠:为什么渣姐不行啊?
何大壮:因为……实在太渣了……
何悠悠:这个也算解释?
何大壮:应该……算吧……)
只听谢逸思轻轻道,
“王爷,你的意思我明白,渣姐不是我所能肖想的……”
说罢,谢逸思无声长叹……渣姐,他如何高攀得起……
何大壮放心了,他就怕万一谢逸思是个倔的,怎么劝都劝不回可怎么办?
……
几天之后,陆为找到查蓉,说的,是红玉的事。
“怎么了?”
查蓉帮陆为倒了杯茶。
陆为接过,客气道,
“是红玉的事。”
哦?什么事要陆为来做说客……
又听陆为继续说下去,
“自那晚之后,我见红玉常常写着写着就发了呆……问他几次,他才道姑娘的心智能力,他这辈子都无法追上……”
查蓉无语,初时红玉也知道啊,追不上就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