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里积攒着一股气,带着绝望和痛苦,以困兽般的姿态向虞窈冲去。
周围的人都四散开来,没有人敢阻挡他,只敢缩在角落里。江木有些着急喊道:“琳娜小姐,小心。”
祝眠本来可以挡下来,但她没有挡,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武力值,是一件愚蠢的事。而且她对虞窈有信心。
虞窈倚靠着吧台,轻松自如地看着男人,说道:“我不喜欢插队的人。”
男人却愤怒地锤了一下吧台,吧台上的酒都轻微地发生着震荡。看着虞窈的表情越轻松,他越痛苦越愤怒,想立刻跳进来欺负虞窈。
虞窈却不紧不慢地将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鼻尖闻到酒的香味,男人停住了动作,忍受不住地看着那杯酒。
没关系,他在心里想:可以先把这杯酒喝了,再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这样想着,他便端起了酒杯,毫不犹豫地喝了那杯酒。
身体立马就轻松了很多,就连没有了舌头的舌根也舒服了很多。他飘飘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正在流血。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浑身无力地瘫在了地上,濒临死亡。
他很想质问,为什么明明自己喝的是美酒,还会死去,这不公平。
虞窈开口说话,说给众人听:“我卖的是酒,不是神丹,不要祈求它会让该死的人起死回生。”
再加上她也确实没有给男人喝酒,即便酒对她而言并不珍贵,但是他才不会给这个没有礼貌的男人喝一口。她给男人喝的是自己调配的“饮料”。
虞窈双手撑着吧台,眼神中是天真的残忍,微笑着给他安排了工作,说:“你力气很大,可以去地狱搬砖。”
她说了个“地狱笑话”,众人却笑不出来。她看向众人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无关紧要,大家继续欢呼吧。”
可是目睹一个人当场死去,没有人有心情欢呼了,大都沉默地喝着酒,或者是警觉地看着虞窈。
虞窈微微耸肩,不在乎说:“人们总是不珍惜近在眼前的幸福。”
而目睹了刚才一幕的王正业蠢蠢欲动,想要上前,被王成举拦了下来:“你要干什么?”
王正业的伤口正散发着忍受不住的疼痛,甚至都化脓了,他皱着眉头说:“哥你没有看到吗?那个酒是有用的,大家都想喝,那我们也喝一点吧。”
王成举却摇头,说:“正因为大家都想喝,我们才不能喝,你没发现这些人都和昨晚不一样吗?他们都疯了。”
王正业却忍受不了,说:“我快要痛死了,我管大家发不发疯,再喝不到酒再治不了伤,我也要死掉了。”
他甚至有些怨恨地看着自己的表哥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现在呢,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王成举看他去意已决,也不再劝他,眼神里甚至带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狠意,说:“那你去吧,我不劝你。”
他甚至放缓语气,想和王正业修复关系说:“这一次我相信你的选择,你坚定自己的想法就好。”
接收到鼓励之后,王成举更觉得信心百倍,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虞窈看到他丝毫不惊讶,也没有在意他缺胳膊少腿的,如老朋友般寒暄说:“今天又见到你了。”
王正业不信任她,冷着脸把一杯酒喝下去之后,果然好了很多。他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整个人飘飘欲仙,仿佛进入了天堂。
身上的疼痛消失后,他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又自大起来,下流地打量着虞窈,看她美丽的脸庞,说着轻浮的话:“玲娜小姐,我爱你。”
虞窈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不说话。
王正业却把自己当成了打胜仗的皇帝,开始一股脑地对虞窈说着自己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如何英勇无畏地逃了出去。
“那个管家简直是有病,那一栋房子简直就是鬼屋,太恐怖了。幸亏我逃了出去,虽然我失去了一只脚,但我仍然是胜利者。”
虞窈将酒分给那些前来喝酒的酒鬼,没怎么听他说话。王正业迷上了酒的味道,喝完了一杯后又把酒杯递给虞窈,说:“再来一杯。”
虞窈接过别人递来的钱币,将钱币扬给他看:“我不做赔本的生意。”
王正业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口袋,什么都没有。他脸色涨红,有点难堪,语气中带着点恳求说:“我先差着好吗?玲娜小姐,我非常有钱,你放心,我不会赖掉这一杯酒的钱。”
他絮絮叨叨说:“我家里有十套房子,两个公司,我从小身价就上亿,追我的女孩数都数不清。”
他正说着,一个等不及的酒鬼伸手将他推开,不耐烦道:“喝醉了就滚到一旁去,不要站在这里挡道。”
因为本来腿就受了伤,所以王正业被推了一下后,站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周围立刻响起了嘲笑声。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眼睛都气红了,爬起来就要和酒鬼干架。
虞窈却让他们闪开,平静说:“要打架出去打,别堵在我这里。”
像是看透了虞窈的冷漠,王正业愤恨道:“琳娜小姐,你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女人没什么不同,都是这样的虚伪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