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冷气,知道眼前又将是一场恶战。
果然,双方第一局比赛就焦灼异常,比分一直拖到21:19,莎莎大头才勉强拿下一局。
“这两对直接给人干成羽毛球了。”高远见战况激烈,也跑来观赛。
“他俩真是大心脏。”我缓了口气,这比赛还真锻炼观众的心理素质。
只不过,这种劫后余生的心情随着朝鲜组合连下两城,立刻又消失不见。
身旁的黄指双手托着鼻尖,神色略显凝重。
“他俩是不是好久没配了?”高远问。
我点点头,“可能得有半年多了。”
“我记得6月公开的混双名单里,大头的搭档是同姐来着。”高远不解道。
“你是说,大头这次原本的搭档是陈幸同?”
“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换成了孙颖莎。”高远挠了挠头,“就今年上半年来说,同姐的成绩明显更好一些。”
我和高远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大概率知道内幕的黄指。
“是他自己提的。”
一旁沉默许久的黄指终于开了口。
“大头自己提出来要换搭档?”高远惊讶到半天没能合拢嘴,“为什么?”
我能理解高远的困惑,毕竟同姐是头的初代搭档,今年成绩又更优,大头没有理由不选她。
第四局的比分来到5:8,莎莎和大头暂时落后。
“这小子,给教练组交了一份《论孙颖莎和王楚钦混双适配度的比对报告》。”
“报告?”高远估计开始怀疑他头弟的精神状态了。
黄指提到这事儿甚至都忘了比赛的焦虑,嘴角一勾指着大头道:“你们别说,写得还真不错,考虑到了很多我们之前都没考虑过的点。”
随着莎莎大头的状态及时调整,双方比分差距逐渐缩小,最终以15:13把比赛拖进了决胜局。
“这俩人关键球是真敢拼。”高远也忍不住连连称赞。
“是吧,看来报告没白写。”我笑着点头道。
“笙姐,你说大头该不会,真对他家莎莎有什么私心吧?”高远颇有兴致地盯着给莎莎递球的大头,浑身的八卦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私心也好,真心也罢,先把比赛赢了才是硬道理。”黄指又回归严肃。
高远听出黄指的不悦,悻悻地挺直站定。
“教练组好像都挺介意混双谈感情。”我轻声安慰,让他别往心里去。
却只看他眼神扫过看台上的鳗鱼时,长久地叹了口气。
旁观者清,也不知道是谁有私心。
我笑着心想。
最后一局,莎莎和大头越战越勇,最终以11:7进入半决赛。
*
由于赛程密集,莎莎和大头的肌肉多少都起了些反应。
“笙姐,要不先让莎莎去做个冰敷,我看她的右肩实在有点儿撑不住。”
在和林仲勋、梁夏银的半决赛3:1取胜后,大头指着猫在角落里的莎莎告诉我。
不远处的莎莎小小一只,揉着肩痛得皱皱巴巴。
“德华已经把冰袋拿过来了。”比赛的时候我俩也意识到了莎莎的不对劲。
厚厚封上冰袋后,就有记者匆忙来请莎莎大头去接受采访。
“笙姐,给我条毛巾盖在这里吧。”莎莎指了指冰袋。
我知道她不想媒体拿这个做文章,便搭了块毛巾在她的右肩。
“快,快点。”一到采访处站定,大头就提醒记者们尽量加快速度。
“莎莎把毛巾拿下来。”其中一个记者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命令,毫不客气。
大头原本担忧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他深深倒吸一口气,似乎在抑制心里的无明业火。
莎莎犹豫片刻,还是摘下了毛巾。
大头上下把那位记者打量了个够,压迫感如同山雨欲来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整场采访三个问题连问带答都没撑满1分钟。
最后那记者姐姐草草收了个尾结束。
“大头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离开时她拉住我问了一句。
我尴尬一笑,心里替她长叹一声。
姐,下次记得别惹他旁边那位。
采访完后,我立刻带莎莎去德华那里做了个紧急松解和右肩推拿治疗。
德华让莎莎翻身,脸朝下躺在治疗床上。
莎莎鼓着小脸耷拉着葡萄眼,像一只被揪住后脖颈的小猫。
“疼就喊出来,别硬撑。”大头看莎莎啃着床单一声不吭,知道她又在逞强。
“嗯…”莎莎吃痛闷哼一声。
那五味杂陈的表情又可爱又心酸。
莎莎咬牙忍痛时,低头瞥到了大头的脚,抬眼问道:“比赛的时候,你的脚是不是也……”
“我还好。”
大头说着把脚往后挪了挪。
“你那走路姿势我一看情况就不太好。”德华知道他是不想影响比赛,无情拆穿道。
“我这脚等比完决赛再说吧,一会儿帮我喷点紧急镇痛的药。”
“真是一个比一个犟。”德华太清楚他这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
“要不,你俩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