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的睫羽微颤,虽强作镇定,还是忍不住心生惧意。
就在这时,腰上的手似乎紧了一点,纤细的手臂带来无边的安全感。
夜九挑眉一笑:“你说不做数就不做数?金家,是哪根葱啊?”
“就是就是。”
小汤圆抱臂哼哼,金家算哪块小饼干?
为首男子冷厉地眯眼,他在主城办事,都没有人敢如此张狂,更何况是小小白漠郡?
金家的威严,不容任何人侵犯!
“给她点教训!”
为首男子一声冷喝,抬手便唤起狂猎的龙卷风,意图卷起江水袭击夜九。
只可惜,臭臭侠还在这儿呢,区区凡人,哪能动水一下?
江面甚至比方才更加平静如镜!
为首男子心下惊疑,但攻击的手并未停下,其他护卫也一同袭来!
“正好,爷缺个杀鸡儆猴,立威扬名的机会。”
夜九慢悠悠地启唇,右手松开柳芳菲,冰渊神剑随着呼啸的冰风凝聚掌心,极寒之气震慑千米!
两岸杨柳齐齐一震,瞬间染上厚重的白霜!
剑身微侧,凌凌锋光携风霜化为利刃,一道道射出,霎时击飞其余护卫!
“啊!啊!”
惨叫声迭起,一众护卫摔碎冰面,水花四溅。
为首男子警惕地皱眉:“阻碍金家的命令……好大的胆子!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话音一落,他的周身便汹涌起凶猛的风灵源,企图破坏夜九的冰霜。
“触怒爷,你又觉得你承担得起了?”
夜九立于猎猎狂风中,衣袂竟纹丝未动,黑眸凛冽,骤然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人已经闪到他身后,大剑破空劈下,剑刃还未触碰到男子,剑光已经划破了他的血肉!
男子瞳孔骤缩,急忙汇聚风墙抵挡。
然而。
无济于事!
“唰——!”
“呃啊!”
艳红的鲜血炸开,男子飞身而出,掠出十几米远,坠入冰凉的江水!
夜九散漫地收起大剑:“爷连魔域的怪物都随便砍,就你也配挑战?”
“啊啊啊!大佬好帅!”
小弟们已经被冥琊腌入味,原地转圈圈鸡叫。
两岸的百姓鸦雀无声,震惊得说不出话。
柳芳菲也半晌回不过神来。
一个外灵域的少女,怎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势力?
是天生神才,还是陨落的神明?
忽然。
“放心。”
头上落下夜九温暖的手掌,“有爷在,永远不会让你有危险哒。”
柳芳菲瞳孔地震:“??!”
可恶啊!
小汤圆捏紧小拳拳,想给小帝帝告状,但是好怕被打!嘤嘤嘤!
夜九走上小舟,把老大妈的空间袋勾出来,徒手掏出花船的票据,以及各个姑娘的卖身契。
柳芳菲错愕不已。
空间袋不是只有主人才能打开吗?!
自认为阅人无数,学识渊博的柳芳菲,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个浅薄的土狗。
夜九回到那片花船,把姑娘们都叫出来:“卖身契都在这儿了,你们可以走了。”
柳芳菲知道这些姑娘身无分文,离开了也无处安身,便拿出自己的积蓄分给她们。
“谢谢芳菲姐……”
“谢谢谢谢……”
一个个姑娘拿了钱,用纱布遮着脸离开花船。
还有几个刚被卖来的姑娘被关在底层船舱,不给水不给食物,饿得奄奄一息。
她们被救出来时都哭得昏天黑地,不仅仅是因为被折磨,还有被家人贩卖的心痛。
“呜呜呜,太可怜了……”小汤圆揪着小手帕。
臭臭侠翻白眼:“我的老天爷,痔疮居然在哭,该哭的不该是长痔疮的人吗?”
“呃啊!闭嘴!”
某兽忍无可忍,跳上去就是一个爆扣。
夜九散漫地靠在椅背上:“你就不心疼你的钱?”
一个被卖给老鸨的烟花女子,赚到的钱再多也是老大妈的,存点钱不容易。
“都是脏钱,用来做善事是最好的归宿。”柳芳菲迎风而立,从未有如此的轻松适意。
臭臭侠刚准备嘴臭,就被冥琊做掉了。
夜九随口问:“你这么好的技艺,不想继续做花魁了么?”
“不想。”柳芳菲摇头,“其实……我不喜欢跳舞,也不喜欢弹琴。”
只是迫于无奈罢了。
不论世人如何盛赞,她都不喜欢。
“昨天那个花船是你指挥布置的么?”夜九又问。
瞧老大妈那个庸俗的打扮就知道,昨晚的布置绝对不是出自她手。
“是啊。”柳芳菲微微颔首,“我的衣饰乐器,姑娘们的衣裙,都是我挑选的。”
以及她们要唱什么歌,跳什么舞,也都是经过她的筛选。
娘……不,老大妈的审美,属实堪忧。
夜九微挑眉梢,抛出橄榄枝:“有兴趣做小红红的经纪人吗?”
柳芳菲一顿:“荆棘人……?”
“就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