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昏沉沉意识不清,脑子都要烧坏掉了,这是自她穿越后第二次生病,却远比当时独身一人艰难生存来得严重,德鲁伊给她熬了苦涩的药汁,她咽不下去,藏兰看着她这幅样子眼眶都湿了。
没有任何人搭理阿代尔,他就像一缕幽灵飘忽在门外,然后透过没有闭紧的门缝,他看见了名叫藏兰的男精灵扶起了自己的主人,将她搂在怀中,盛起装满药汁的木碗囫囵饮下,接着低下头去——有几丝药汁从她嘴角溢出,但终究是喂进去了。
阿代尔抱紧怀里的长剑,他的心以异样的节奏跳动,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可他向来都是实话实说,是的,哪怕已经不记得很多事情,但他知道自己从来不说谎。
后来度假村出现了一个美貌到极致的少女,她有着银色的弯卷发和漂亮的紫色大眼睛,哪怕是阿代尔也不得不承认她在人群中一定是最耀眼的存在,但少女的神色却异常阴沉,她走进了精灵的卧室,连续一晚上不断施放了光系魔法。
这样的消耗即便对于格拉蒂妮来说也很大,她喝了一瓶魔药,撩开了精灵额前因为汗水变得黏腻的金发,难过道:“利贝尔图特,我真希望你像以前那样,不要追逐那些离我们遥远的东西了,快快乐乐不好吗?我不想你出事……你要是死了我就没有朋友了。”
她摸了摸都璐的脸,很是惆怅:“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或是不擅长的东西,没有谁是全能的,你已经足够优秀了,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呀。”
而昏昏沉沉中,都璐梦到了自己穿越前的事儿。
是的,努力不一定有回报。
刚刚工作的都璐时常被上司痛骂,手忙脚乱应付各种各样的工作,即便尽心尽力努力去做好一件事儿,也不一定能获得好的结果。
但是……终究是有变化的。
人与人之间的个体不可能有太大的差距,极端的天才只是少部分,大部分普通人之间并不存在难以跨越的鸿沟,只要日复一日坚持不懈,那么距离就会缩短,甚至可以说当你全身心投入一件事儿,认真琢磨并学习,必然可以掌握新的技能。
不管这技能有用没用。
但是穿越后的世界,个体之间确实天差地别,从出生开始就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低级生命不管怎么坚持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达到高级生命刚出生的强度,用来划分人与人之间地位的并非阶级,而是实实在在的强度。
格拉蒂妮离开后,都璐突然就清醒了,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这么多光系高位魔法落在她身上,就是死人也得被净化了。
她只是安静靠在床前,或许是因为身体不适,之前昏昏沉沉间梦见的东西只让她感到压抑痛苦,有种挥之不去的沉闷,如同城市昏黑的角落,以及照不进光的潮湿地下室。
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道:“小助手,你在吗?”
她的声音非常细小,只余下支离破碎的气音。
【我在,有什么事吗?】
小助手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但它回应很及时,也难得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都璐挤出了一个笑容,她现在浑身无力,试了好几次才抬起手,像是想抓住什么。
“你知道比起充满想象力的孩子,成年人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小助手没有回答,似乎是难以理解此时此刻都璐询问这句话的意图。
不过她也不需要对方回答,她展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咬牙道:“成年人是没有良心的,我不需要热血、不需要真诚,也根本没有梦想和天真的理念,我、只要实打实能得到的好处。”
“把那什么血红巢宫拿出来,我要学习血肉魔法!”
想象力不够就不够,大不了她一次又一次用身体去回忆,用最粗暴的方法去激发所谓极限,所以受多少伤都无所谓,只要她能在下一秒愈合谁还能找到她的虚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