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你快收起来吧,免得让人看见。” 杨倩接过购物券一看,“哟,我的工资还不到四百块钱,你这相当于我半年的工资啊!” 关云天马上岔开话题,“怎么想起搬到楼上来了?” “上次你都看见了,二楼只有一间办公室,搬到三楼,纯粹就是为了多要一间办公室。” “这么说来,你这宣教办公室地盘扩大了,人也多了,现在几个人?” “算我,一共三个人,倒也清闲。呃,你那昌达公司做得怎么样?” “在市场经济下做企业,竞争是免不了的,不过我们起点高,规模比较大,管理上也比较精细,在竞争中占得一些先机。” “那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可能不了解做企业这种职业,没有哪个企业负责人敢说自己高枕无忧,倒是那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话,时常在我们耳畔响起。这不,我们公司进入这个行业还不到一年,确实给行业内的竞争带去了一些额外因素,那些老的生产厂家认为我们抢占了他们的利益,打乱了原有秩序,把我们比作闯进瓷器店的公牛,他们试图联合起来对付昌达公司。” “这个比喻有意思,可这不就麻烦了吗?那么多厂家联合起来对付你,昌达公司怎么招架呢?”杨倩不无担忧地问。 “嗨,入了这一行,就得有大心脏,根据古今中外的经验,对付这样的联盟,使用的战术不外乎分化瓦解,各个击破。” “哟,没想到你一介书生,对战略战术还有研究。” 听了杨倩的夸赞,关云天倒腼腆起来,“谈不上研究,只是应对挑战,不得不动些脑筋。” “看你这不慌不忙的样子,好像你的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战术已经起了作用?” “这方面工作正在做,对方阵营的有些成员已经跟我达成了协议,不过我的目标不止分化瓦解,各个击破这么简单。” “瓦解了对方阵营,就没有对手了,除此之外,你还想干什么?”杨倩好奇地问。 “哼哼,我要让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受到惩罚!他不是把我比作闯进瓷器店的公牛吗?我要让他亲眼看看这头公牛的威力!” 杨倩捂着嘴笑了,“你这人好记仇呀!对方的阵营已经散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不是我记仇,我们这个行业有几十户厂家,对谁都可以宽恕,唯独对东华公司的老许,我不会放过他。因为我以前跟他并不认识,素无恩怨,只是在市场上有些业务竞争,他居然拉帮结派,妄图成立联盟,试图将昌达公司置于死地,这样的人我岂能饶他!”关云天以不容质疑的语气道。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把规模扩大一倍。昌达公司现在的生产规模几乎跟东华公司相当,要跟东华公司直接竞争,首先在产量上必须超过它。杨倩你要有机会的话,请把我们的情况跟宋县长汇报一下,上次他不是说一直关注我们公司的发展嘛。” “我舅舅作为主管工业经济的副县长,他确实关注本地企业的发展,说实话,富源县轮胎产业的兴起跟他无关,但他一直想为轮胎产业的供应链建设做些工作,说白了就是为他的政绩添砖加瓦,这也是上次他愿意帮你们的产品进入本地轮胎生产企业的主要原因。” 杨倩毕业于重点大学中文系,她舅舅宋县长认为这个外甥女有思想有见解,一有机会,便愿意跟她探讨问题,杨倩从探讨过程中能分析出宋县长的一些工作思路。 因为宋县长的那次帮助,昌达公司的产品成功打入富源县的轮胎制造企业,关云天对宋县长一直心存感激,他总想找个机会感谢领导,却被杨倩拦着,当关云天再次提起这件事时,杨倩问他:“你打算怎么感谢他?” “这个----,因为你不同意,具体做法我还没想好呢。”关云天尴尬地一笑。 “还是嘛,你总不能提着两瓶酒一条烟去感谢他吧?我都说了,其实感谢真的用不着,你把企业做好了,把轮胎产业的供应链做起来,给他的政绩加了分,就是对他最大的感谢,他真不会在乎你送给他什么礼物。你们不是又要扩产吗?有什么需要他在政策方面给予支持或扶持的,只要他能做到,我认为他会尽力帮你做。” 杨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关云天再也无话可说,“那好吧,等以后时机合适再说。下一步企业扩产,厂区面积肯定要扩大,有机会的话你跟宋县长汇报一下,请他跟开发区管委会打个招呼,在企业用地问题上给予关照。” 当初建厂时,昌达公司在水电气和仓储等公用工程方面预留了足够的余量,帘子布扩产时,公用工程就用不着再投资了,如果仅仅购买机器设备和修建厂房,红砖厂这几年累积的利润和帘子布当年的盈利加在一起,就能满足投资需要,到时候只有流动资金需要贷款,根据关云天近两年与金融系统的关系,这应该不成问题,加上林楠父亲那家企业的担保,流动资金可以说已经有了着落。 扩产建设安排就绪,关云天把具体工作分解下去,责任到人,剩下的他就不管了,他要腾出手来,布局与许建章的东华公司展开竞争。 根据先前的调查,关云天知道东华公司有九家用户,其中四家是位于富源县的轮胎公司,按照计划,从富源县这四家轮胎公司开始,关云天要一家一家地跟东华公司竞争,直到把东华公司从这九家用户全部逐出。 第一家用户,关云天选择了富源县恒源橡胶制品公司,昌达公司的帘子布进入恒源公司供应渠道只有半年左右,东华公司的产品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