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原来的出纳员辞职,关云天只好安排周媛媛接任昌达公司财务科的出纳员。 现金出纳并不是多忙的岗位,周媛媛是个细心人,工作之余她也在观察,除了酒局应酬,并没有发现关云天在个人生活方面的任何可疑之处,说实话,虽然跟老同事林楠和杨倩两位女老师接触频繁,但完全是工作需要,关云天跟本公司的任何女职工都保持着安全距离,这一点让周媛媛很放心。 然而,周媛媛也发现一个问题,校园红砖厂虽然一直在经营,因为这几年关云天将主要精力完全放在昌达公司,把砖厂的经营管理完全委托给外人,导致砖厂业务没有什么发展,不过那毕竟是个企业,周媛媛认为让一个外人管理,实在欠妥。 来公司上班前,关云天跟周媛媛有约定,为了管理正规化,出纳员不是总经理的直接下属,周媛媛不能去办公室找关云天谈工作,有什么事必须回家说。 关云天又有好几天没在家吃晚饭了,因为应酬喝酒,他到家就睡觉,周媛媛想跟他谈事情也没有机会。这天晚上,关云天到家比较早,也不像每天那样倒下睡觉,而是钻进书房看书,看来喝酒不多。 周媛媛跟着也进了书房,关云天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你有事儿?” 媛媛没有答话,而是挨着关云天坐下来,想要亲热温存的样子。 关云天往旁边挪了一下,“我想看会儿书,睡觉再说。” 见关云天没有兴趣,周媛媛坐直了身子,“云天,我想跟你说件事,单位工作上的事。” “哦,什么事儿?你说吧,我听着呢。”说着,关云天拿过那本《杰克韦尔奇自传》,准备翻开。 “我发现公司的校园红砖厂,你把它完全委托给外人,放任不管呀!”周媛媛提醒道。 “嗨!我以为你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呢,不就这件事吗?我知道了。”关云天待答不理地说。 “知道了你还不拿它当回事儿?那可是咱们名下的企业啊!” 关云天合上书,他看着周媛媛,“按你的说法,我要怎么做才叫拿它当回事儿?昌达公司的事我都忙不过来,我哪有精力管校园砖厂?不委托给外人管理,难道你想累死我吗?” “关云天,我好心提醒你,你却不领情,谁想累死你了?你忙你累我理解,我也没说一定要你去管校园砖厂呀!”周媛媛好像有些委屈的样子。 “那你认为我要怎么做才对?” “我认为把企业委托给外人就是欠考虑,说啥也应该由自家人管才放心。你没有精力,可以用别人呀,我就不信咱们两家找不出个管理砖厂的人。”周媛媛显得胸有成竹似的。 “咱们两家?你指的是谁?难道你想去管理校园砖厂?”关云天心想,周媛媛,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才不愿操那份心呢。你怎么没想到你父亲?” “我父亲?你可别逗了,一是老家脱离不开,他不在家,老家的土地光靠我妈一个人,得把我妈累死,他在家起码跟我妈有个照应;另外,我爸年轻时身体就不好,砖厂那活他根本干不了;再说,我爸对制砖烧砖一窍不通,我怕他去那里瞎指挥,干扰工厂的正常工作,那不适得其反吗?” 关云天还有个姐姐,早就出嫁了,人家也有自己的一大家子,不可能回娘家帮忙干农活。 至于父母,关云天早有打算,他计划再等几年,等父母年纪再大些,在接近丧失劳动能力之前,把他们都接来城里生活,让他们安度晚年。关云天太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目前还有一定的劳动能力,即使现在接他们进城生活,父母也不会同意,因为勤劳了一辈子的农村人,身板还硬实,要让父母一下子脱离农田到城里享受清闲,他们绝对不习惯。 周媛媛扬起脖子,扭过脸若无其事地说:“你爸脱离不开,我爸也可以啊!你还别说,我爸年龄比你爸小五六岁呢,他当过兵,还在村里当过小村的组长,据说对制砖行业也懂一点,我觉得他管理砖厂就很合适。” 其实,前几年周媛媛就想让他父亲去关云天的公司上班,但那时她在卫生院当护士,对公司情况不了解,不知道她父亲去公司适合做什么工作,就没有跟关云天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回知道了校园砖厂一直让外人管理,而且管的又不好,她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听了周媛媛的一番说辞,关云天也觉得自从他专注于昌达公司的事务,而放弃对校园砖厂的管理之后,这几年砖厂几乎就是原地踏步。 关云天对老丈人周福山倒是非常了解,实事求是地说,周福山跟一般农民比起来,应该说多少有些能力,但关云天认为他言过其实,喜欢自我表现,由于跟自己的关系特殊,关云天一直不主张让老丈人去公司上班,怕他到处指手画脚,让公司员工无所适从,反而对工作产生不良影响。 只要政府还没有完全禁止红砖生产,校园砖厂就应该继续存在,否则,砖厂的上百号人也不好安置,农民工还好办,里面原来那二三十名校办工厂职工,就没有那么好打发了。 关云天也意识到,校园砖厂既然还要继续存在下去,就应该有个认真干事的样子,原来委托给一位外聘的吴姓经理,表面上倒还过得去,实际上管理松散,效率低下,砖厂产生的效益只能勉强维持。 这回周媛媛直截了当地提出来让她父亲管理校园砖厂,而且校园砖厂也的确有加强管理的必要,关云天觉得让岳父周福山去校园砖厂帮助管理也未尝不可?但要把整个砖厂交给他,关云天更不放心。 “媛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