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采购员挨训的原因是他开车把买回来的物品直接送到了车间,这违反了两项规定,第一,后勤车辆不能直接开到生产区,第二,购入物品没有走正规的入库程序,让车间工作人员去仓库领取。 老周认为这简直是狗咬吕洞宾!车辆在特殊情况下开进生产区,把车间要得很急的物品直接送到现场,然后补办入库和领取手续,特事特办,这有什么错?老周认定这是生产部门故意找茬。 仓库本来就位于生产区的范围之内,周福山心想,你们生产部门不是不让车辆开进生产区吗?那好,你们就到非生产区来提货,而且必须要生产部门的领导亲自来! 其实,上次管理会议上发生的事,老吴虽有不满,却也没很在意,过几天就几乎忘了。那天小马严厉训斥采购员,还真的跟老吴没关系,那件事老吴当时也不知道,是过了好几天才从车间职工那里听说的。周福山闹的这一出,还真把老吴蒙在鼓里了。 别说老吴不明白,恐怕所有知道这件事或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包括采购员本人,都不明白老周的用意,只有老周自己知道他为啥这样做。 保管员老田跟周福山年龄相仿,他俩平时交流的共同语言也较多,看见后勤部门跟生产部门这样互不相让,老田觉得有点不像话,如果再僵持下去,耽误了生产,让公司领导知道了,那就不是小事儿了。 想到这里,老田来到周福山办公室,“周经理,这是怎么回事儿呀?一直不都是车间办事员提货吗?这次怎么非要让小马或老吴亲自来提?”老田想先了解情况。 老周摆了摆手,“老田你有所不知,前段时间车间急用的物品,采购员买来后,我让他开车直接送到了车间门口,这本来是我的一番好心,却被小马凶狠地训斥了一顿,说采购员不应该把车开进生产区,采购的物品应该走正规的入库手续。那好,这回采购的物品,就让他们来非生产区提货。” “来非生产区也可以,但这些物品都是车间要用的,车间办事员领取不是很正常吗?”老田仍然不解。 “那天小马训斥采购员,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因为车辆开进生产区和没办入库手续那么简单,绝对还有别的原因,我想当面问问他。”周福山提到管理会议上他给生产部门提意见的事,那天开会老田也在场。“我怀疑他们对我怀恨在心,故意找茬训斥我手下的采购员,实际上是冲我来的。” 原来如此!老田恍然大悟,不过他说:“他们也许内心有点不满,但从来没听老吴公开说起过,他不至于指使小马那么做吧?” “不是老吴指使,就凭小马一个车间主任,我认为他不敢那么放肆。” 老田微微点头,“不管怎么说,不能因为这事儿影响生产啊!” “我问了车间办事员,车间还有部分存货,三五天之内耽误不了使用。之所以非让他俩亲自提货,就是想当面问问他俩,为啥要故意找茬。另外,通过这件事,我还想让他们知道,别看我只是管后勤的经理,他们也休想在我跟前嚣张。”老周越说越激动。 “好啦,事情已经清楚,你也别生气了,大家的共同目标是为了把砖厂的工作做好,个人恩怨应该放到一边,继续僵持对谁都没有好处。这样吧,我劝你们双方各自后退半步,你也别当面质问训斥采购员的事了,让他们把货提走。” 老田说完,周福山不置可否。 离开老周办公室,老田又来找老吴,“再不把货提走,车间一两天就没有用的了。” “也不知道这老周突然犯了什么毛病,平时都是车间办事员领取,这次非要让我亲自找他领货,我就不去,看耽误了生产谁负责!我是管生产的,还管这些破烂事儿?”老吴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是周福山故意找别扭。 “吴经理,我刚从老周那里了解到,他是因为小马那天训斥采购员的事而耿耿于怀,他认为是你指使小马故意找茬。”老田来此的目的,就是将情况如实相告,以便消除误会。 “他简直是胡乱猜测!那天的事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也是后来听别人说的。”老吴觉得冤枉,接着抱怨道:“小马这家伙也是没事找事,屁大点事值得发那么大的火吗?真是小题大做!人家采购员也是好意,为车间着急,虽然不符合生产管理规定,但特事特办,下不为例不就得了嘛,难道不会好好说话?” “整件事看来都是误会,有机会我跟老周解释解释。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大家都别再提了,为了工作,我建议你跟老周各自后退半步,你带上车间办事员,找老周把货提出来。我刚从老周那里来,他也表示不再纠缠了。” 见老吴没再言语,又拉了几句家常,老田回了自己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老吴带着车间办事员来到周福山办公室,“周经理,我带车间办事员提货来了。” “好啊,早该提走了。”周福山二话没说,叫采购员打开后勤小仓库的房门,把劳保用品搬了出来。 虽然相互仍然没有多余的话,但在老田的调停下,双方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要是由于私人恩怨相互较劲,最终耽误了工作的话,他们谁也承担不起那样的责任! 至于小马那次训斥采购员,还真有点冲着周福山的意思,他觉得在上次的生产管理会议上,老周当着公司总经理的面,提了好几条针对车间的意见,那是老周故意挑毛病,在总经理面前显摆自己,让生产部门难堪。 自那以后,小马一直憋着一肚子气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