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关云天这番话,关成光瘫软在椅子上,在如此清楚的事实面前,他要是再狡辩,关云天马上就得把他轰出去,于是,关成光用沉默来表达认罪,大不了等着挨扁。
这件事可不像关成光想象的那么简单,挨扁自然是少不了的,但仅限于此,岂不便宜了他?
“好啦,事情明摆着,就是你干的,但我有一事不明,你为啥要那样做?”关云天质问道。
关成光低着头,眯缝着眼睛,过了好一阵才无精打采地说:“没有为啥,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你跟薛总可不是这么说的,时间才过去一天,你不会忘了吧?”
“这个老薛,什么玩意!啥都跟关云天汇报,”关成光在心里再怎么骂,但他不回答关云天的问题,怕是过不了关的,“嗨,当时有点闲得无聊,我就动手按了显示器上的几个按钮,谁知道惹出了乱子。”
“我相信你是在闲得无聊的时候,随便按了几下,但仓库保管员的话,你又如何解释?”
关成光再次无言以对,他想以沉默对抗询问,显然是行不通的,关云天追问道:“平时你从来不去仓库,唯独在你调节了显示器的数据以后,才跑去仓库转悠,我说你去仓库的目的是为了查看你做手脚的效果,不会冤枉你吧?”
“这......,云天,你这种猜测是不是有点主观武断呀!”
“我主观武断?你还告诉保管员,等库存多了以后,你会处理的,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库存多了你想怎么处理?”
眼看形势越来越严峻,关成光有点心慌了,他涨红着脸辩解道:“当时就是随便说了那么几句,这又成罪证了?”
“随便说了几句?咋就那么巧呢?你不用跟我捉迷藏,别人对你不了解,但关成光是谁,我太清楚了,如果换做其他人,我相信那是无心所为,但你不是,你那样做一定有目的,说吧,你想干什么?”关云天盯着对方问道。
“云天,我能有什么目的啊!你这样逼我也没有用。”
“我逼你?你倒觉得无辜了?你自己都承认了全部事实,要说你做的这些事没有目的,谁能相信?把你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分析,完全可以说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要不要我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你这家伙在哪个地方待长了,都不会安分,在临山镇这个厂待了一年多,没人约束你,是不是又在想歪主意?”
关成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关云天的话既不反对,也不认可,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在你替厂部办公室小袁工作那几天,终于看到了机会,先在显示器上做手脚,随后去仓库查看效果,等到积攒一定的库存,你再想办法把积攒的产品卖出去,从中谋取利益。我没冤枉你吧?”
“还说没有冤枉,你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就你这德行,别说黄河,就算跳进长江也洗不清!还用得着给你泼脏水吗?你本身就很脏,因为你的脑子里全是污垢!不要再狡辩了,你现在面临两种选择,要么如实招来,把你的企图和行动和盘托出,换取宽大处理;要么矢口否认,我马上就可以把你撵回关杨村,你看着办。”关云天的态度非常坚决。
关成
光稍微正了正身子,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宽大处理?怎么个宽大法?”
“调离现在岗位,等待安排。”
“你是说撤销我现在的职务,调到其他岗位?”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继续当厂长?想什么好事呢!”关云天白了一眼。
“你要把我调到什么岗位?”
“不知道,这要根据你的态度来决定。”
关成光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事前的想法、事情经过和事后的打算等情况,老老实实地向关云天做了交代,“就这些,信不信由你。”
“事到如今,你还算识时务。我相信你说的这些,其实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估计你就会有这样的想法,没想到你真敢付诸行动,幸好发现的早,否则,还不知道你会给我捅出多大的篓子!”
“就这么点事,我都说了,我想知道你要把我往哪儿发配?”
“嗬,就这么点事,说的好轻巧!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你这样的行为属于窃取公家财物!如果你的计划得逞,那就是盗窃犯罪,想想那是什么后果?即使昌达集团不追究你的责任,源水和临山两个乡镇能放过你吗?等待你的,很可能是牢狱之灾!”关云天气愤地说。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跟厂里造成一丝一毫的损失了吗?”厚颜无耻的关成光,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说你得感谢砖厂的及时发现,否则,没人救得了你。另外,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好心把你安排去那里当厂长,你怎么会干出吃里扒外的事?”
“我怎么吃里扒外了?”关成光不接受指责。
“你是我派去那里工作的,自然应该代表昌达集团的利益,可你的所作所为,正好在损害我们的利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要不有人说关成光只是小聪明呢,你连这个道理都不理解吗?你在暗中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