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被关云天问住了,他茫然地看着对方,“事情怎么如此严重?前几年电厂的技术改造,环保不是已经达标了吗?这才过了不到五年,怎么又出环保问题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跟你一样,也有诸多疑问,我还专门向权威部门人士咨询,人家说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对环保要求就是会越来越严,这么做是顺应民意,名正言顺,作为企业,只有被动接受的份,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关云天道。
“所以,你想离开传统制造业?”
“不离开,等着往里砸钱或关门大吉吗?”
老丁点点头,“这也叫未雨绸缪,知不知道这项政策从什么时候开始实施?”
“具体时间还不知道,既然消息已经放出来了,想必有关部门正在酝酿具体措施,我认为一旦制定好了实施方案,这项政策就会面向全国推出。”
“估计还有多长时间?这期间咱们确实应该思考应对之策。”
“我认为快则一年,最晚在两三年内,这项政策必然实行。”
“你有什么打算?”以老丁对关云天的了解,一旦他提出问题,就基本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案,尽管有时候想法不一定很成熟。
“当然不是马上逃离,但咱们持有的股份,应该在解禁以后逐渐减持。因为一旦实施环保新政,将来以传统制造业为主的昌达控股公司,盈利能力必然大幅度下降,到那时上市公司的股价不可避免地会大跌。”关云天道。
老丁赞同:“很有道理!如果关闭发电厂,将给企业造成巨大损失,能提前变现离开,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即使让咱们把电厂保留下来,也一定要求使用清洁能源,到时候电厂的绝大部分设备都要更换,那需要投入巨额资金,就算昌达集团拿得出这笔钱,但摊入成本后,将来的发电成本会大幅提升,电厂利润就无从谈起了。”
“上市公司的几项主要资产中,除了发电业务,其他如炼油石化和轮胎制造板块,在环保新政中能否确保无虞?”老丁是昌达控股公司的操盘手,上市公司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牵肠挂肚。
“这个不好说,虽然有关部门的领导只提到了发电板块,不过确定无疑的是,整个大趋势是环保要求越来越严,各项指标将越来越高,炼油石化和轮胎制造在前几年的治理过程中,环保也是达标的,但谁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提高监管标准。”关云天对这样的问题也很焦虑。
“如此看来,传统制造业都不好做了,无论哪个行业都面临不确定性,如果仅仅因为市场竞争倒还好办,面对政策的不确定性,企业真是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说的太对了!面对再难的市场,只要方法得当,功夫到家,总能分得一杯羹,即使无功而返,只要尽力了,也不会遗憾。政策方面的事就完全不同了,面对监管,企业没有一点话语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无条件接受任人摆布的事实。所以,好多事情,咱们不得不提前打算。”关云天道。
“可是,上市公司管理层减持,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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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一个解禁期,还不能操之过急,得有一个过程,否则会引起二级市场恐慌,要是再引起监管部门注意,事情就麻烦了。”老丁道。
“我跟你商量这件事,就是想制定一套操作办法,尽量不要引起外界关注,最好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减持昌达集团所持股份。事情不用太着急,出了解禁期以后,你亲自负责操作,有计划地减持,争取利用两年左右的时间,把控股权交出去。”
“不过即使不控股了,只要昌达集团还是股东,将来环保新政一旦开始实施,咱们还是得配合执行。”
“等到交出了控股权,再看情况,如果形势真的不乐观,为什么不可以通过二级市场转让所有股权,从而彻底退出管理层呢?到那时,咱们就用不着为环保新政的实施而操心了。”关云天道出了这步棋的真实目的。
“现在离解禁期还有三个月,到时候我就按照咱们商量的措施执行就是了。”
“这件事咱们两个算是商量妥当了,但昌达集团是个整体,所以,这两天找个时间,我要把它拿到董事会讨论,征得股东们的同意。”
通过集团公司办公室了解,关云天知道董事会成员们没有出差在外的,他让办公室主任林楠通知他们开会。
第三天上午,在昌达大厦小型会议室,关云天召集昌达集团所有董事会成员召开董事会,他主持会议,“各位董事,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跟大家商量。”说完这句话,会场气氛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稍作停顿,关云天继续道:“就在前几天,叶总告诉我一个有关环保的消息,事后我亲自咨询了县环保局的马局长,并跟他就有关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他向我证实了有关说法,上面的确放出风声,为了进一步提高空气质量,下一步环保部门将会对燃煤电厂,特别是小型火电厂加大监管力度。叶总推测得没错,对小型燃煤电厂,上面也许给出两种选择,一种是关闭,一种是更换燃料,总之,目前这种状况是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