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知识分子,眼光还是应该看的更远些。说白了,你所顾虑的,无非是科研工作环境、能力发挥空间、职称晋升通道、经济收入、住房及生活环境等等方面,我想问问,即使在体制内,你对这诸多方面的问题,有多高的期望值?你的期待最终又有多少能变成现实?”
童伟是985名校的博士,其智商当然很高,科研开发的能力毋容置疑,但要把智商情商加在一起,论综合素质,他跟叶佳怡不在一个档次,加上其思想比较传统,适应社会的能力确实不敢恭维。
叶佳怡的这番话,让童伟有所触动,“其实,对于去民营企业工作,我一直持开放态度。”
“但是,一谈到具体行动,你就犹豫了,我说的没错吧?”
幸好是在电话里,对方看不见,否则,童伟一定会脸面发热,“是啊,这就是我的弱点,做事不果断,瞻前顾后。”
“你有必要这么举棋不定吗?权衡利弊,做一番比较分析就一清二楚了。你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是不是害怕在企业做研发,没有新材料研究院那种稳定感?”叶佳怡进一步剖析道。
“这个,”后面这句话让童伟感到一怔,他觉得叶佳怡不愧是管理大师,能剖析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他只好承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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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这方面顾虑,毕竟体制内的环境比企业更安定。”
叶佳怡笑着摇头道:“童伟,尽管你是毕业于985名校的博士,现在又有教授级高级工程师的正高职称,但我不得不说,你的思想还是有些守旧。体制内怎么啦?企业又怎么啦?在哪个单位,你的目的和本行不就是做技术研发吗?对你来说,所谓的稳定,不就是宽松的科研环境、充足的科研经费和与你能力相称的经济收入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任何一方面,昌达集团都会做得比你现在的单位更好。”
“可是,我们现在的科研经费比较稳定,每年都有一定数量的科研拨款,企业在这方面,以什么做保证呢?”童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谢谢你终于把最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叶佳怡长出了一口气,“别管整个新材料研究院,单说你们那个项目组,每年大致固定的科研拨款是多少?”
“固定拨款三百万左右,每年还有几十到上百万的对外合作收入,这些资金也是我们项目组的全部支出。”
“那就是说,作为项目负责人,可供你支配的资金,满打满算也就四百来万,但在昌达集团,我们给技术中心的预算是每年一千万,这些资金全部归你支配,还不包括人员经费。遇有新的重大科研项目,经费可以随时追加。”叶佳怡道。
“这当然是一笔巨款,但能保证每年都会稳定地投入吗?我的意思如果遇到某些年份企业效益不好,经费投入是否会中断?”童伟终于敞开心扉,坦率提出自己的担忧。
“在你看来,每年一千万的投入就不得了啦?前几年因为昌达集团跟你们单位合作开发车用动力蓄电池,你曾经在我们这里待过两年,我以为你对昌达集团有所了解,看来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实力。昌达集团是一家民营企业不假,但一家年产值四五百亿、利润数十亿的全省知名企业,会拿一千万当多大个事儿?即使出现你担心的效益不好的情况,哪怕企业净收益降低一半,我们的利润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还会在乎你这区区一千万?”
“虽然经费有保障,但是佳怡,我听说很多民营企业老板喜欢事无巨细地指手画脚,对企业内部的很多事都横加干涉,这对将来的科研工作和对外学术交流,恐怕没有好处。”
“也难怪,前些年两个单位合作时,尽管你在我们这里待了两年多,因为关总不分管制造业,你跟他很少打交道,所以你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其实,关云天是九十年代初的本科毕业生,他读的是数学专业,这人思维缜密,理念超前,昌达集团制定了一套科学管理体系,对不属于自己分管的项目或事项,即使是董事长或总经理,也不随便过问,更不会干涉。至于将来的学术交流,别说全国性的学术会议,即使出国交流,也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经费不够,可以随时向集团公司提出申请。”叶佳怡道。
说到这里,已经打消了童伟的绝大部分顾虑,他几乎再也提不出什么问题,但他知道,像他这样的业务骨干要想调离单位,绝不是说走就走那么简单。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传来童伟的声音,“佳怡,老同学,你今天跟我谈的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回头我不仅要跟家里商量,还要跟院领导协商,尽管你成功说服了我,但我现在也不会给你什么明确的答复。”
(本章完)